隔天,沈桃和冯茗坐着马车,往隔壁孟蒲县赶去。
马车晃悠了三四个时辰,天擦黑时才赶到。
冯家在孟蒲县有熟人,两人决定先送拜帖,约定好见面时间后,再行找客栈落脚。
冯家的熟人姓唐,叫唐怀。
唐怀岳丈家的子弟,在科举中考出个榜眼,娶了吏部侍郎的女儿。
吏部掌管官员调动、考核、任免。地方官员都得给上几分薄面。
唐家借着人家的名声狐假虎威,靠着不太光明的手段,把生意越做越大。
一路打听,马车往唐家行去。
冯茗叨念着:“这个唐伯伯我小时候见过,他为人很和善的!他若是愿意和咱们合作,咱们是如虎添翼。”
唐家院子非常气派,门口牌匾上唐府两个字金灿灿的。
冯茗跳下马车去敲门。
叩了半晌,里面才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冯茗隔着门恭敬道:“我是屏县冯家的,特来送拜帖,希望唐伯伯明日能拨冗相见。”
门内的小厮把门打开一条缝,顺着这条缝上下打量冯茗。
赶了一天的路,冯茗风尘仆仆,华贵的衣服上多有褶皱。
小厮双手环胸,气势凌人道:“冯家?没听过,又是哪个小门小户过来打秋风的吧。
我们家老爷那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是你想见就见的?”
冯茗家里富贵,外加有个当县老爷的舅舅,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他报出名号,那都是被人捧着的。
而眼前这个刁奴,言语之间多奚落,冯茗怒上心头。
他张口就要理论,却被沈桃一把拽住。
冯茗压低声音同沈桃道:“你没听见他说话吗?他说我是来打秋风的!刁奴可恨,为何不让我与他分辩两句?”
沈桃:“冯茗,咱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能忍的尽量要忍。
没听过那句话吗,小人多难缠,你和他计较什么?”
沈桃把冯茗拽到身后,从他手里扯过拜帖,顺势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
左右看了看没人,沈桃凑到小厮跟前,强硬把拜帖和碎银塞到他手里。
“小哥,这银子你拿去吃酒。这位冯公子确实是唐老爷故交的儿子,路经贵宝地,想着拜访一下唐老爷,你给通融通融。”
看门小厮刚才的刁难,就是想要银子。
现在银子到手,他收起几分傲慢,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送拜帖。
我们老爷见不见你,可就不是我说的算了。”
小厮作势要关门,沈桃用胳膊掩住门缝,急急地说:“拜帖上写的是明天,今天我们满身风尘,怕冲撞了唐老爷,麻烦小哥帮我们提一句。”
小厮用力把沈桃挤进去,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候着吧,有消息我就出来告诉你。”
漆黑的大门严丝合缝地关上。
沈桃冲冯茗耸肩摊手,示意等着吧。
两人刚开始在周围转着等,后来干脆回马车上坐着。
足足过了两炷香时间,大门才发出吱呀一声响。
沈桃和冯茗赶紧下车,候着传话小厮。
小厮仰着下巴道:“我们老爷吃了几杯酒,已经醉了,今晚不方便相见。
就如你拜帖上写的一样,明天再过来吧。”
沈桃赶紧致谢,“谢谢小哥。那我们先行一步,明天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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