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就是累了,让她睡吧。”
“谢谢。”马队长对一位老人说道。
“不客气,我就在外面,有事找我吧。”老人点头出去。
“我二十岁从军,当了二十三的年兵,却从没想过,要经历过这些。我以为的战场是真刀真枪,是邪恶而强大的敌人,却没料到要赤手空拳的对抗自然。我看着弟兄们一个个的走,死的窝囊啊。我知道队友在受难,我却给不了他们一丝一毫帮助。那么艰难地环境,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要她一个女孩去九死一生的承受这些,是我们无能。”
身后一只手轻轻地拍着马队长地肩膀,“你都守了她一天了,走吧,跟我去外面走走。”
“我不想出去。我后悔那天没能带队守住,那么多人牺牲,失散,我不配做个军人。我一次次的骗自己,失踪的人一定都活着,可现在只有一个人回来了,我怕这是做梦,怕我一转身梦就醒了,其实一个人都回来。”男人掩面而泣。
“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怪你。我们一路走到今天,受了太多哭,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奇迹,每一个人都是英雄。我不信他们都不在了,他们一定还会有幸存者。也许他们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同样的思念着我们,也许他们遍体鳞伤,等着英雄去救援。”
“我们还有希望吗?”
“有的,你看看苏佩,那么多人换了她,她就是希望。你看看门外,那么多人都不相信小广死了,这就是希望。相信我,我们一起去救他们回来,也许去的路上我们就能遇见他们。”
“对,老魏,你说的对,无论基地是否派人前来,我们都要组织人员,出发去接他们,一定有人还活着。”
醒来后的苏佩令人担忧,她不哭不闹,理智的令人心疼。她不再说见到亲人的第一句话,让人们去救援。只是把一路看过的地貌画了出来,底下标注着说明,把带回来的样本和科研手册交给老魏和众人,就不再说话。只是呆呆的坐着,看着精力过度消耗,需要长时间静养的金甲虫豆豆,默默的流泪。
苏佩的懂事不代表众人的放弃,当即就有士兵立刻带着消息前往基地,马队和老魏等人立刻连夜开始研究救援计划。
计划不那么顺利,最令人心伤的是把苏佩叫来一起研究。小女孩淡淡的说着,她指着自己草画的地图,一一述说,哪里是山,哪里是水,哪里有鸟雀飞过,哪里有灌木丛林。
苏佩清淡的语调宛若空灵的诉说,众人静静地听。她详细而细腻的描述,表明她是多么用心的一路观察,侧面说明她是多么希望回去救援。她准确的用词和简练易懂的表述,专业晦涩的地理和方位说明,又显出她良好的教育。众人的思想沿着苏佩的述说,从离基地的最近山林,一路跨越茫茫的群山,越过起伏的山丘,说到梦幻的海滩,一直到海面的小船。年轻的女孩述说到最后一刻的回眸,那带着众人希望的离去悲伤,忍不住失声痛哭。
“够了,够了,不要说了!”一位大妈搂着女孩,她轻轻的拍着苏佩的后背,同样也在哭泣,她的儿子也是船上的众人之一,这里很多人都是船上人员的亲人。
“要尽快去搜救!”沉默良久的人们互相对望,马队沉声说道。
“要准备很多,那一片未知。”老魏回答。
“需要时间准备,需要人手,来去至少一月。要做好心理准备,做好一去不回的准备!”
老魏默然的点点头,丛林的未知的旅途是危险的!
基地之间的联系,现在看似简单方便,沿着丛林开辟的道路,徒步几天就可以到达。却是用了半年的时间,军人们用生命当赌注,沿路清理威胁,布置陷井,周围撒上驱虫的药粉,一步一步的,反反复复检查和排除,才有了今天相对安全的道路。每月两次的来回,他们仍然会沿路补充驱虫药粉,新加一些新研制的陷井和防御,保护着这条崎岖的文明之路。
未知的山林,那里有什么,会遇到什么,就不知道了。甚至连食物和水的获取,都充满危险,不是谁都能像小广那样,有着和昆虫沟通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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