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陪你去附近转转?”

苏老望着默不作声,坐在石头上的女儿的背影。

“没事的,爸,我挺好的。”

“好个鬼,一大早就闷坐在这里,和爸爸聊聊?”苏老看看旁边趴着的豆豆,总觉得这家伙像只小狗一样,通人性。

“我……”

“是在想小广吗?”苏老在女儿的身边坐下。

苏佩不做声。

“不只是你了,所有人都在想他。”苏老感慨世事的无常。“我们都盼着有奇迹,但哪有那么多奇迹。那么险恶的环境,那么深的水,那么急的浪,还有那么多的捕食者,机会太渺茫了。”

“可是他要是活着呢,会不会在某个地方,孤独的等着。或者受了伤,需要帮助,怎么办?”

“那我们怎么寻找呢?我们还有去海面的实力吗?”

苏佩不再说话,她默然的坐在那里。

苏老把女儿搂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拍拍她的头。

“我们相信他还活着,不仅仅是他,所有失踪的人员都还活着。但我们现在无力寻找他们,我们的气艇没有修复,没有燃料,我们的人员还很疲倦,大部分带着伤病。我们只能积攒力量,快速恢复,就有机会再去找到他们。无论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尽力寻找他们,带他们回家,就像小广所做的一样。他相信我们还活着,把我们带回来了。我们也相信他,一定会在某个角落里,像我们当初一样,顽强的活着,等着回来的那一天。”

苏佩在父亲的怀里点点头,“可是,我总觉得现在我的安逸,是他用生命换来的。我现在没有寻找他的能力,但在这里舒服的呆着,我觉得受之有愧。”

“他寻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傻瓜,他努力的做了,也做到了。如果他知道我们都活着,平静的活着,他会感到值得。”

“至于受之有愧?确实是!如果我们仅仅是口头的纪念而不付之行动,那就真的受之有愧了!”

“嗯?”苏佩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父亲,“爸爸,是不是我们要做什么了?”

“是的!还记得小广和我们说起的金老和他的女儿君雅吗?他担心他们。本来他应该去看他们,但是为了救我们耽误了时间。”

“按照当时的情况,我的预估是即便发生政变一类的情况,也起码要几年以后,但回来后我觉得事情变了。”苏老对女儿解释道。

“小广的地位非常重要!当初你带着消息回到了这里,我们活着的信息迅速传遍了基地。然而你又是来求救的,我们当时九死一生。事实上基地也确实派不出那么多的人手来千里救援,那样太冒险了。即便是你们后来的救援,也几乎是九死一生,我若是知道,是宁愿死也不肯你冒这个险的。”苏老说到这里,紧紧的搂住了女儿。“不要怀疑,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同意自己的亲人为了我们做这些,但也只有亲人会做这些,一定会这么做。”

“基地做出不驰援的决定是在情理之中,毕竟让剩下的男人们冒险,去做一件希望渺茫,却又危险无比的事情,对他们的家庭也是一种残忍。这一点我们应当理解,也不应当责怪。”

“然而许德凯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这是个有担当的汉子,如果说一开始少数妇女们的主动请缨是冲动和倔强,那他主动站出来承担,就把远征变成了事实。在那样的氛围下,他带着上千的老弱妇孺远征,让基地的实际掌权者们,已经心生不满。”

“在这些条件的催化下,基地一定在许德凯离开后发生了变故。我敢说金老一定身不由己,不然我们归来的大事,金老不可能不在意。以他的性格,肯定会亲自带着物资来的可能最大,但现在,怕是不太好。”

“会不会有危险?”苏雅问道,“那些人还敢造反不成?”

“造反?不,这不再是以前的世界了,这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以前的规则已经打破了。人心已经变了,只愿他们还没变得太扭曲,那样还不至于有伤亡。”

“小广很在意他的老师,也很在意君雅,现在他生死不明。我们就应该继续完成他没有做好的工作,所以,打起精神来,为小广,为自己,我们去一趟基地!”

“嗯,好。什么时候出发?”苏佩打起精神。

“我们商量好了,明天一早出发。这次我们轻装简行,你,我,许德凯。还有马老和两位指挥员,黄中和史小方。”

“嗯,其他人不去么?我们怎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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