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知许含笑从檐下走进去,上辈子她掌家后,侯府的人可不少。

七大姑八大姨,凡事与侯府沾边的都想来沾上一份好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依着如今侯府这三俩个人,周氏就嫌多了?

檀知许身上的衣裳已经换过了,浅淡的鹅黄色锦丝外衫,金色的步摇,行走间好似画中仙。

她脸上虽然带着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令人瘆得慌。

周氏脑仁一紧,将口中的茶水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心神微震,面上却不显。

那大胡子办事真不牢靠!

周氏心下不耐,故作诧异:“二弟妹,你今日回来的倒是挺早。不像我往日,总是为铺子操劳,等歇下都快丑时了。”

她这话是在说自己辛苦,付出得多么不易。

檀知许则是在偷懒,不是真心为了侯府。

“嫂嫂说的是,知许不比嫂嫂贤惠,自然做不到那三更半夜都不归家。”

檀知许笑道,目光打量着周氏的神情。

“你!”

周氏气恼的攥着衣袖,死丫头竟然嘲讽她不守妇道。

檀知许方才就已经看的分明,周氏眼中有鬼。

在林子里逃亡时,檀知许就有过一瞬的疑惑,她们行踪不定,好端端为何会被土匪盯上?

而脱离了险境后,檀知许细细思量过了土匪的话,他们口口声声都确定了马车里坐着的只有她跟谷雨。

这无疑是有人透露了行踪,或是那伙土匪受人指示!

翻来覆去,今日,她只跟这位好大嫂结了仇。

“对于铺子上的事情,知许不懂,日后还要多依仗嫂嫂才是。这不,一回来就往嫂嫂这边跑。”

“还望嫂嫂多包涵。”

檀知许笑着,周氏面色已经沉了下来,不明白她这是在暗中冲她兴师问罪,还是另有所图?

“你我是妯娌,老二又不在了。我帮衬你一二,自是应该的。”

周氏说着无伤大雅的话,檀知许悠然起身,这才说上了正题。

“嫂嫂还不知情吧?今日我出府去庄子上时,遇上土匪了。”

“也不知时不时启年在天有灵。”

她似是觉得不该提及其他,没继续往下说。

周氏低垂着眼,“好端端的怎会有土匪,二弟妹莫不会是招惹了开罪不起的人吧?”

周氏说着话,视线始终都不在檀知许脸上,甚至都不在意她是如何逃出来的。

这叫檀知许更加笃定,土匪的事,必定是周氏插了一脚。

她没冤枉人。

有了答案后,檀知许敛下脸上的笑意,“嫂嫂盘算了一日,我就不叨扰嫂嫂了,明日还等着嫂嫂给撑场子呢。”

说罢,檀知许不顾周氏满眼的疑惑,翩然走了出去。

连翘见人出去了,忙合上了门扉。

“夫人……”

她问了一声,周氏猛地将杯子给摔了,“贱人,运气真好,连土匪都伤不了她分毫!”

周氏怎么想都不对劲,檀知许还是老夫人口中那个乡下不得宠的野丫头吗?

野丫头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连翘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周氏琢磨着檀知许方才说的话。

明日,莫非有什么事儿?野丫头该不会是想算计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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