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火域中,火荒铭刻的法阵即将成型,和火荒相比,火焱庭的法阵已经成型。

法阵关键处放置着灵核等具有磅礴灵气的宝物,用于支撑法阵启动,八名锻造师坐镇四方,共同结印守护法阵。

费林步入阵中,手里拿着一根一米长的纯金色的杵。

如果石灵知道这根杵是用费林昨天从她家抢走的那块金属锻造的,一定会气得发疯。

这种金属模样普通,表面黯淡无光,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用这种金属打造的杵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可费林就是手持这柄杵,郑重其事走到法阵中央,将杵庄重严肃地插在了阵心。

法阵突然动了一下,就像马车刚刚起动的那种感觉。

附在法阵上的宝物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融化,宝物中的磅礴灵气发了疯般灌入了法阵中,在宝杵的刺激下完全觉醒。

这座融合了天地之妙的法阵将力量通过那根杵化作一道光,从杵身射出,飞离彩火域,一头扎进了神火域里。

光很普通,一丈宽,两丈高,不是很耀眼,甚至有些暗淡,都没彩火域里的火焰明亮。

可就是这样一道不起眼的光,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刺进了神火域中,将朦胧缥缈的神焰分为两半,强行劈出了一条安全的道路。

没人能进神火域,火焱庭却用这种金属与法阵强行开出了一条进神火域的路!

“天火神种,你是我的了。”

费林嘴角带着一抹激动的笑,走进那道光中,准备顺着光踏进神火域,寻找藏在神火域中的天火神种。

跟在费林身边的老者笑了笑,正要跟着费林走进光中,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一双有点混浊的老眼泛出了一道精光,顷刻间充满了警惕。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神火域里传了出来,与声音一起出现的是黑压压的符文。

那些符文就像一大片吃人的黑蚁,搅动神焰向外扑来。

从宝杵射出的光芒迎面撞上了那一大片黑压压的符文,光芒何其强大,连最强大的九品神焰都能劈开,偏偏撞上符文后瞬间坍塌,节节崩溃,被趴在地上的符文挤出了神火域。

光芒被毁,法阵不稳,八位锻造师共同守护的法阵摇摇欲坠,在符文排山倒海般横推过来的过程中彻底塌陷。

法阵断裂,宝物横飞,八位坐镇法阵的锻造师被震得倒飞而出,个个吐血不止。

只是短暂的碰撞,从神火域里溢出来的神秘符文便毁了火焱庭辛辛苦苦布下的法阵,重伤了几位四品甚至五品锻造师。

这种符文力量之强,气息之霸道,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随符文而来的是暴动的火海,费林身旁老者大惊,想都没想,抓起费林跳上正好被震飞的宝杵,拼尽一身修为,以最快的速度向火域外飞去。

火域暴动,第一个受影响的除铭刻法阵的蛊荒士和火焱庭教士外,便是孙钦与费天弼了。

两人功力深厚,见多识广,一见那圈横推一切的神秘符文立即收手,凌空踏步,踩着飘在空中的火焰向外飞去,比两支箭的速度更快。

符文跟在两人身后,从神火域蔓延到彩火域,又经紫火域、蓝火域,直到青火域时才引起了一些五品锻造师的注意。

那些锻造师有的借青火的威力打造地阶兵器,有的引火焰入身,强化体内烈火源,有的修炼火系功法,有的打坐静思,有的踱步感悟,有的探讨深论,个个都不得闲。

孙钦和费天弼从这些锻造师旁边飞过时,好几人一脸茫然,不明白二人脚下无兵器,是怎么飞起来的?

紧随孙钦和费天弼身后的是火焱庭教士,当那十余人离开后,青火域里的锻造师才发觉火域深处居然有这么多锻造师,其中两人还是超越了豪强境的六品锻造师。

这些锻造师脸上的吃惊很快变成了惊悚,望着向外扑来的蛇群一样在地上爬的符文,没有一人敢作停留,各祭兵器,以最快的速度向外逃去。

一阵类似鹤唳的急啸响彻了火域。

这是火域暴动的警报,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穿透整个火域。

每次火域暴动时,这种声音都会出现,火域每次都会大乱。

众人拼尽手段向外逃去,从外面看,奔逃的人乱成一团,没几个不狼狈。

这也难怪,火域每次暴动,都有很多鲜活的生命葬在里面,只要能活着,狼狈点算什么?

此时此刻,没几人真正了解情况,只是知道火域突然暴动了。

费天弼、孙钦等先逃出来的人知道引起暴动的是那堆符文,他们不懂符文术,也知道那是一堆极其可怕的符文。

符文自地面蔓延,从很多锻造师留下的没有锻完的兵器下爬过时那些兵器碎了,从很多承师境修行者带进去的法宝下爬过时那些法宝碎了,从很多人慌乱中丢下的避火石下爬过时,那些避火石同样碎了。

符文所过之处火焰乱烧,遇见什么便焚毁什么。

很多人看着紧紧跟在身后的符文亡命逃离,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由于恐惧和绝望变得有些扭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是白火域,燃烧的是白色的四品焰力。

符文自青火域来,几息内便占据了近半白火域。

在符文面前,有些人燃烧灵力,以堕境为代价向外奔逃,可见火域这次暴动有多可怕。

紧张的气氛中,有一道身影与周围的慌乱显得格格不入。

那人穿着一身黑袍,帽子拉得很低,看不清男女,不过从体型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他走在白色火焰中,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可不知为何,给人的感觉特别不真实,好像那儿明明有个人在走,仔细看时,又会发现火焰里什么都没有。

一道道身影从黑袍人两旁闪过,却没有一人注意到黑袍人。

黑袍人也没有留意周围异状,他不紧不慢向前走着,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

直到符文如鱼群般蔓延而来,他才停下脚步,抬起头朝火域深处看了一眼。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目光,比那双目光更可怕的是黑袍下的那张脸。

那确实是一个男人的脸,可是一道伤疤从男人左眼一直拉到下巴,划过了大半个面庞。

那像是刀伤,又像被什么爪子抓出来的伤痕,从眼部划过,好在没有伤到左眼,只是丑陋的伤疤如一条蜈蚣爬在男人脸上,瘆得人不忍直视。

白色火域已经看不到其他身影,白茫茫的视野中,男人那身黑袍不止显眼,甚至有些诡异。

火浪随符文而来,吹起了男人身上的黑袍,隐约间露出了男人戴在右手尾指上的一枚紫色戒指。

那戒指光滑圆润,镶有七颗很小的碎玉,看着很普通,甚至有些俗气,却给人一种不敢冒犯的感觉。

戒指中央刻着四颗古怪的星辰,分布四方,像是四只带有魔性的眼睛。

在那四颗星辰之间,刻着一个极端霸气的“影”字。

这片火域里燃烧的是四品白火焰,可是这片火焰仿佛能够烧尽一切。

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火焰的扑杀,直到火浪扑来,扑到男人三米外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松地挡了下来,绕开男人,向男人身后继续扑去。

男人将目光从火域深处收了回来,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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