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从那日的恍惚中走出,盛方宸便接到了陆齐瑞的电报催促他离开。等她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回上海的火车上。还来不及确认沈穆瑶在他心里的身份,便匆匆一别。

在盛方宸离开之后的那段日子里,她像弄丢了魂一样,成天跟着那群小姐妹出入歌舞厅。接受不同男人的示好,偶尔还会喝得烂醉,钱玉英甚至还亲自去接过几次。

她的父母并不知道女儿纸醉金迷的原因。以为,她只是被那群女人给带坏了。她也并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心事。于是让许泽毅替她隐瞒此事,他也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未向旁人提起过盛方宸的名字。

一日,她受邀去青花会,正在舞池里和一群男女们跳着探戈,似乎只有沉迷交际场里,才能将他短暂的遗忘。等到人潮褪去,各自回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面容便会悄悄的从脑海里浮现。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他的身形,还有气息萦绕在自己的周围,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日。

然后就会陷入无尽的思念,夜不能寐。可他在临走的时候,叫出的那个名字,又打破了这份美好的回忆。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得到答案。她心里想着,若真的对她没有意思,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救?为什么每次面对她,都要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想什么呢,梦梦?你都踩我好几次了。”她的舞伴埋怨道。

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天生带着笑意的脸,弯弯的眼睛宛如天上的明月。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赘肉,五官分明,唯有那桃红色的薄唇是处败笔。凑近细瞧,给人一种薄情寡义的感觉。

“踩你怎么啦?鞋子多少钱?我赔你就是。”许梦颖气势汹汹的说。

“知道你许大小姐有钱。我只是让你回回神,别总心不在焉的。”男人谄媚的笑着。

许梦颖心烦意乱的推开他:“事儿真多,弄得我一点儿兴致都没有,喝酒去了。”

男人也与她随行,跟了上去,坐在她的对面,替她倒了一杯酒,坏笑地递过去:“梦梦小姐,赏个脸,喝一杯吧?”

她接过酒杯,狐疑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不自觉的想要将他与盛方宸作比较。可自从见过盛方宸之后,旁人再也入不了她的眼。喝了一杯酒,不屑一顾的说:“实在差太多了。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比他更好的?”

男人起身挪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下意识的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何必单恋一枝花?我也不差啊,梦梦。”

许梦颖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冷笑一声,回应道:“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几个小姐妹一前一后的向她走来,她们与男人打闹着落座,上次同她出去野炊的那个女人率先发话:“别白费心思了。你啊,是走不进我们梦梦心里的。”

“这话怎么说?我比那人差在哪?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男人气愤的问。

几个女人异口同声的笑了起来,她喝了一口酒,缓缓地说:“你知道她心里的男人是谁吗?你还跟他比,人家那可是上海北平玩得转的风云人物。前段时间大街小巷都在散播他的传奇故事,你难道不知道?”

男人瞪大双眼,反问道:“你该不会说的是盛方宸吧?”

她们望着他自作多情的模样,笑着说:“你才知道啊?唉,我说——你反应真够慢的,早就说,让你对她别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你偏不听,陪了她这几天,除了当出气筒,可是什么都没捞到啊。”

男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笑的前仰后合,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讽刺道:“他那种人物,一般女人能看得上吗?你们说说,他整日在周旋在各种生意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梦梦,我劝你还是认清事实吧,他不会喜欢你这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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