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蒂昏昏沉沉的睡了整整七日才幽幽转醒,窗外照进来的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醒了?”进来的是一名小厮,手里端着刚熬好的药递给他,“给,喝药。”
慕修蒂下意识接过一饮而尽,随后似乎想起来什么,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对了,浅……陛下呢,她回来了吗?”
小厮闻言,不自觉低下头:“国师跟太祖已经去找了,只是到如今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看见慕修蒂就要从床上蹦下来,小厮连连制止:“哎哎,你还是好好在这养伤,太祖说了,她好不容易将你从鬼门关抢回来,你就算不为了她,也要为陛下想想。”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丢下她……”慕修蒂喉咙发紧,不顾劝阻,硬是要从床上下来。
小厮见劝不住,也不着急。
果然,慕修蒂下床没走几步,就突然全身一麻,困意来袭。
“太祖早就算到你这几日会醒,特地在里面放了安神的药。”小厮上前搀着他回到床上,“你就别挣扎了,好好呆着。”
话说这耶侓苍擎,被蛮族王这么一骂,心里头着实是憋着气,一连几日都不曾露面。
蛮族王也不在意,他恨不得耶侓苍擎永远消失在他跟前,省得心里烦躁。
因为外头查得紧,蛮族王除了每日听大夫石伟禀告苏浅浅的状况,就是在角落下下棋,好不惬意。
石伟每天都会照常去禀告,这日却与往常不太一样,他卑躬屈膝请命:“有一位药材如今没有了,我想……”
“你将方子所需药材写好,孤自会派人去抓药。”蛮族王打断他,将一张纸推到石伟面前。
石伟见状,只能默默拿起笔开始写。
本来他想说能出去一趟,想办法给王宫传消息,结果蛮族王疑心重,不给机会。
写完方子,石伟回到关押苏浅浅的牢房,看着还是被架在木架子的苏浅浅,无奈揉了揉额角:“命是保住了,但人就这么架着,嵌入肉里竹签子也不让动,这不是折磨人嘛……”
他想着,虽然用银针止住血,但竹签子已经在体内许久,若是再不拔掉,之后再想拔,说不定都长进血肉……
他不只一次向蛮族王提起,但每次都被拒绝。
正想着,牢门被人推开,两个穿着奇怪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盆。
那大盆石伟认得,正是当日用来接血的大盆。
“你们干什么?”石伟忙挡在面前,开口质问。
其中一个人放下大盆,应声回答:“王上吩咐了,血不够用,那女的身子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便让我们来取点。”
“她才刚恢复点,现在再取,她的情况只会更糟糕。”石伟压着内心的恐惧,下意识开口阻拦。
只是他的话落在那些满族人眼里,就是一阵哄笑:“你不过一大夫,凭什么质疑大王的决定?”
说着,石伟被人用力推到一边,脚底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看着苏浅浅原本止住的血再次被打开,石伟双手拳头捏得指节泛白,但却没有再吭声。
耶侓苍擎最近几日都喝得酩酊烂醉,不省人事,因为心中有怨气,还曾跑到李鲁家中畅骂一顿。
李鲁被吵得几日都睡不着觉,次日还被蛮族王安排去抓药。
恰巧不巧,他拿着药包回来的时候,被府衙尚世逮了个正着:“李鲁,这几日你都在干什么?”
李鲁下意识将药包藏在身后,说起话来哆哆嗦嗦的:“没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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