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的死在朝中没有引起丝毫波澜,仿佛宫中就没有这么个人一样,连谥号都没有给她上,便草草地安葬了。

当然,朱祁钰肯定不会将她安葬在宣宗皇帝的坟墓里的,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至于朱瞻基景陵中给她留的位置,朱祁钰则是派人掘了胡皇后的墓地,将胡皇后迁了过去。

其实原本他是想留给他的母妃吴太后的,结果吴氏听说后立刻摇头拒绝,宣宗皇帝临时前才赐予她一个嫔妃之位,她可没资格死后葬入其中。

既然吴太后不愿意葬进去,那就算了,大不了在旁边再给她建个新的,自己又不是没钱。

朱祁钰此举当然也没有任何人反对。

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朱祁钰刚刚得胜回朝,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触怒皇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孙太后干的事儿彻底得罪了朝中的大臣,没人喜欢他。

朱见深倒是掉了几滴眼泪,不过也仅仅如此,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庶民而已,直接就被王成带人赶了出去。

好在朱祁钰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允许他带上自己的金银细软,还有他视为珍宝的万贞儿,两个人离开了皇宫,相伴谋生去了。

汪皇后这时候的母性又泛滥了,她看着没爹没娘的朱见深有些不舍,但是毕竟皇帝已经下旨了,只得又私下里给了朱见深一些金银财宝,还顺手给了他一个城外的宅子,算是朱见深的落脚之主。

说实话,朱见深这些年也没做什么坏事,虽然忤逆犯上这件事儿就足够判刑的了,但好歹是自己的侄儿,平日里也算是听话,所以汪皇后还是有些不舍的。

总之,在朱见深被赶出宫去之后,孙太后谋逆之事就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之后的事情便如同如今的金水河一般,没有丝毫波澜,一切都是平静非常,直到草原上传回了消息。

伯都王统率的五万大军遭到了其他蒙古部落的围攻,经过几个月的拼死反抗,但最终还是全军覆没,伯都王只身逃回了西边的哈密国,投奔自己姐姐去了。

毕竟伯都王也算是一名悍将,这位哈密王后当然会将他收归己用。

不过伯都王作为大明的大敌,肯定是要追杀到底的,于是,大都督府的一众人便来到了宫中求见朱祁钰,希望朝廷可以用外交的手段将之要来问斩。

“你们是希望鸿胪寺可以出面,把伯都王从哈密王后手中要过来?”朱祁钰坐在桌案后面,头也没抬地问道:“那你们来找朕干嘛,去找杨副理啊,朕又不管鸿胪寺。”

“陛下,朝廷文武分别,我们不好去找杨副理啊。”武清伯石亨出声说道。

虽然这次大战他因为被围而降爵,不过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毕竟他石亨犯下如此大的错误,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被人围困在居庸关外的峡谷之中,害得朱祁钰不得不冒险去救他,他的爵位只是降了一级而已,所以他的心里对于这个结果并无怨言,依旧对于大都督府上的事情尽心尽力。

这次提出用外交的手段去要到伯都王,也是他最先提议的。

朱祁钰抬起头看向他,奇怪道:“文武分别是文官不插手军务,武人不插手政务,朕什么时候说过文武彻底分开了,你们大都督府不是有军法司吗?让他们来办就是了。”

宁阳侯陈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最近我们这些武勋和军法司的关系闹得有些僵,故而不方便找他们去说此事。”

“有些僵?发生了什么事情?”朱祁钰立刻问道。

他虽然将文臣和武人分开管理,自己忙自己的事儿,但是平衡双方的实力、维持双方的关系仍然没有放弃,立刻出声询问。

陈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石亨和张軏,说道:“此事还不是和武清伯与定南伯有关。”

朱祁钰直接看向了二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张軏出声说道:“陛下,其实此事和您也有些关系。”

“之前您不是率军救出了武清伯和臣吗?这也让您不得不亲自兵临前线,军法司尚书王暹对于这件事情很是不满,在他看来,如果臣和武清伯没有被蒙古人围困,那么您就不用亲临险地了。”

“王尚书不敢说您,所以就将罪责怪罪到我们两个头上,最近正在军中严查违反军纪之事呢,我们也不好请他说话。”

“原来如此。”朱祁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靖远伯王骥呢?他也是文臣,出面说句话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陈懋立刻回答道:“王老大人年岁已高,前些日子又染了风寒,故而最近一直告病在家,不便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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