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人接着,喜从天降,何氏和邹氏分别搀扶着张氏和小张氏,看到父子俩进门,众人一颗心方才落下。

“满丰!”小张氏看见儿子那一刻便再也忍不住了,哭嚎着从院子里冲出来要去抱儿子。

肖三郎忙抱了肖翰下驴,肖翰脚刚沾地,就见他娘两只脚如踩了风火轮似的飞奔而来,眼泪如平铺的珠链,飘在空中。

肖翰也迈着小短腿冲他娘过去,母子俩抱头痛哭,张氏从后头赶过来,站在旁边一边抹眼泪,一边问肖三郎说话。

村里人也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三郎,你不是去灵衢府找满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去一趟外州府最少好几天呢?”

肖三郎道:“我没去灵衢府,是在临清府接到满丰的。”

“临清府?你家二郎不是说拐子带着满丰去了灵衢府,你跟着义平县公人一起去找了?”

肖三郎便把码头遇风船开不走,府衙来人让他去接儿子一事跟众人都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知府找他谈话和送银子一节。

“哎哟,真是菩萨保佑,要不然怎么刚好遇着知府老爷了!”

“可不是,没有那一阵风浪,他早走一步去了外府,府衙的人不就找不着他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此一遭,满丰和二宝后头的福气大着呢!”

肖三郎和小张氏搂着肖翰进门,村里人见天色暗了,各自回家歇息了。

走进堂屋,老肖头站在房间门口,红着两只眼睛,说道:“回来就好。”

说完又转身背着手进房间去了。

张氏拿钥匙开锁,拿鸡蛋和白面给几人做饭,尤其是两个孩子,一人碗底卧了三个鸡蛋。

“多吃点补补,看你们两个小脸白的,一定都被吓坏了。”

张大山心疼道:“可不是,那些丧天良短命的,居然用那么长的针扎孩子!”说话时张大山的眼睛又红了,他平时都不舍得打重了,那些人居然也真下得了手!

“用针扎?”小张氏和徐氏异口同声地惊讶道,然后三步并做两步去掀开自己儿子的袖子,扯着胳膊看。

张二宝撇着嘴巴喊痛,委屈道:“我被了好多下,满丰没被扎,他没哭......他叫我听话别哭,那些人就不打我了。”

徐氏眼泪如豆子大,扑簌簌往下掉,一边给儿子胳膊上哈气,一边诅咒那些拐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小张氏紧张道:“满丰,你没有被扎被打?”

肖翰摇头,冲他娘眨一眨眼睛,笑道:“娘,我好着呢,没被打。”

小张氏不信,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方才放心,拍着心口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都怪娘那天没有跟着你,不然你也不用受这遭罪了!”

肖翰没说那拐子就是摆摊的骗子,怕他娘自责,只说道:“娘,跟你没关系,是拍花子太可恶了。以后我不离开爹和娘,到哪儿都跟你们在一起。”

小张氏又笑又哭,道:“娘也不会离开满丰的。”

肖三郎在一旁看得眼泪汪汪,背着人转身举起袖子一把揩了。

“三叔哭鼻子咯!”二柱笑着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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