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军务要处理,就不与你们一同去了。”
金县尉起身,不跟他们掺和,离开时,看向刘主簿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刘兄今日似乎格外话多啊!”
刘主簿心中一哽,义正辞严的道:“我既然知道些许内情,当然要与二位仁兄分享。
现在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就不留下讨人嫌了。”
刘主簿借机抢先一步离开。
金县尉嘴角扯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也走了。
独留杜来德坐在那,他若有所思一番,起身前往启事厅。
???
唐一璇走至启事厅门口,将暖手炉递给侍书,抬脚跨了进去。
“下官参见大人。”
杜来德躬身行礼。
唐一璇若无其事般坐到主座上,打量的看着他:“免礼,坐下说吧。”
“多谢大人。”
杜来德也没提为什么改期,他坐到下首,指向抱着卷宗的三名官吏说道:“这里是清川县近六年的司法案卷、仓廒、学宫、文庙、监狱、钱粮账目等方面卷宗。”
三名官吏将卷宗放到县令大人的书案上,躬身退了出去。
唐一璇看着眼前三个半米高的卷宗,眼角狠狠抽搐,这是要她死!
杜来德接着道:“因上任县令贪赃枉法,大肆敛财,导致本县情况雪上加霜,百姓入不敷出,加上年年天灾,百姓们死伤惨重,如今的县衙已经无银,也无余粮,来年旱灾还需靠朝廷救济度日……”
说了半个时辰后,杜来德口干舌燥。
而唐一璇得出两点结论。
一,这个县令不好当。
二,穷乡僻壤的县令更不好当。
但她也有不少疑虑就是了。
唐一璇手肘撑在书案上,单手托腮,越想越觉得离谱。
这时,杜来德暗示道:“大人,明年底官员政绩考核,如若我们县人口流失过多,赋税收入达不到预算,您轻则调离,重则罢免,万望慎重以待啊。”
唐一璇瞳孔微缩。
就是说,完成朝廷的预算标准,能留任,完不成的,滚蛋?!
这么苦的地方,能调走就调走。
但万一直接罢官呢?
唐一璇没忘记要保住官身等她哥回来。
“多谢杜县丞提醒。”
她看得出来杜来德这番话出自真心,虽不是为她着想。
杜来德见他听进去了,便起身拱手道:“大人,下官便不打扰大人办公了,先行告退。”
唐一璇独自面对一大堆卷宗,除了头疼,还是头疼。
她拿起一本卷宗看起来,越看越冷。
字面意思。
启事厅里没有烧炭,门敞开着,寒风呼啸而来,吹得唐一璇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没为难自己,拿起三本卷宗,就让小官吏把其他卷宗搬到她日常办公的勤慎堂,明日再看。
当务之急,是拔掉永宁侯府的眼线,不然做什么事都会束手束脚!
唐一璇带着侍书回了西花厅。
她的屋里烧了炭,进门就感觉暖和许多。
唐一璇高兴的坐在榻上,盖着小被子,这才翻看带回来的卷宗。
不知看了多久,光线渐渐暗淡下来,天黑了。
知书刚掌灯,侍书走进来说:“少爷,夫人在偏厅等您用晚膳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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