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放下碗筷,温柔的看着儿子,心中充满了内疚,良久才道:“是娘的错,娘应该给你三婶和五婶道歉的。”

谢氏看看儿子,又看看三丫,才说道:“你五岁那年,家里庄稼收成不好,我和你爹到你小叔公家去借了粮。”

“可是,因为娘那时候刚生了三丫不久,把借粮的数目记错了。后来,因为还粮的事,我和你三婶子吵了起来。你三婶那会怀了孩子。后来,我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当时,你五婶把我打倒在地,我又把你五婶打了一顿。”

陈石头脑子里,有那么一些相关的记忆,但是,已经很模糊了。

记忆里,他知道自己一家人(除了大伯家和小叔家)和小叔公家的人不太和睦,尤其是个大堂婶,也就是娘口中的三婶子。

“因为这事,我们和你三叔三婶就少了来往。本来,你六岁的时候,是要去请你小叔公给你取名字的。”

“可是,那会你三婶气没消。你爹带着你去小叔公家时,被你三婶赶了出来。后来你取名的事就一直拖着了。”

石头看着娘亲问道:“七蛋不是三婶的儿子吗?五丫都比他大,娘不是还给七蛋喝了奶水吗?”

三叔家第二个儿子比五丫小了四个月,刚出生那会,三婶没奶水,谢氏虽然也没多少奶水却还是有一些的。

当时,看着一家人因为七蛋没得吃,一个个都急得不行。谢氏心软就主动找小叔婆,说愿意给七蛋喂奶。

喂了六七天之后,三婶乔氏慢慢也有了奶水,就没再让谢氏喂了。

谢氏不接石头的话,只道:“过些天,娘去找你小叔公,让他给你和三丫取名字。石头会有自己名字的。”

陈友河看着妻子,心里也叹息,堂弟陈友湖终是对自己家媳妇的有气。

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乔氏总该放下了吧!

陈友河心里知道,当年借粮那事,真不能怪谢氏,那会一家人并没有完全分家。只是分伙不分产,账目混乱又怎么能不出矛盾呢?如今分开田地,分开住,妯娌之间矛盾少得多了。

只是,真要把问题说那么清楚,自己弟弟陈友海家的媳妇又要闹腾了。

(关系弄得有点乱,此处整理一下陈家的人物关系)

石头的爷爷,在村里,陈氏族人中同辈中人行老九,所以作为里正的陈达田叫石头爷爷老九。

但两人其实正好处于五服中第五代人。而石头爷爷他爹,也就是石头的太爷爷有两个儿子,即陈达隆和小叔公陈达广。

石头有一个大伯,一个叔叔,两个姑姑。大伯家的两个儿子都比石头大,所以是堂哥,名陈新国,陈新泰,小叔的儿子比石头小,是堂弟,名陈新明,还有一个堂弟叫陈新福,大伯家还有一个堂妹,小叔家也还有一个堂妹,小婶马上就要生了,可能是个堂弟。

因为石头出生前,谢氏在老宅门前被石头绊了一跤,肚子一疼,马上临产,生下男孩,谢氏就把儿子的名字取名石头。因此有了石头的小名,就没有再叫他三蛋。

后文,小叔公家的都称堂叔,堂弟,不再称呼三叔四叔。

陈达广是沙洲村陈氏第一个童生,也是目前为止沙洲村唯一一个童生。

午饭过后,陈友河按照儿子的要求,开始打制木头盒模子。

其实也简单,只用两块厚实平整的木板,在中间雕刻出数圈由内向外旋转的圈。

谢氏根据儿子所要求的艾叶,紫苏,薄荷做准备。

“娘,你再去弄些苦橘树皮,在去后山弄点香樟树皮。”

石头,一边拿石杵捣碎已经准备好的紫苏薄荷艾叶,一边对着谢氏说道。

谢氏道:“石头,你要这些东西都是些发散之物,可是会让人更不易入睡的!”

石头听后却道:“娘没事的,一会用暗火烤一烤,去了发散之物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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