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寒顿住步子。

白清漓笑魇如花,眼神里却带着刀子看他,“别妄想配我的解药,你们做不到的。如若今日不听我劝告,来日柳依依一身疤痕,变得丑陋至极再不敢视人之时,可就晚了。”

阡陌寒到底不敢拿柳依依的性命开玩笑,他吩咐越泽,“先去香客居订一桌席面送过来。”

随后带着愤恨离去,再不愿多看白清漓一眼。

越泽办事利索,半个时辰后,有小厮抬着食盒排着队进了衡芜苑,十几个食盒摆在花厅里,苦了一对奴仆连个能放下碗盘的桌子都没有。

白清漓看了一眼越泽脸上戏谑的表情,干脆扯了一张帘幔铺到院中,让许嬷嬷将吃食都摆在帘幔上,她想着,干脆当这是“野外郊游”好了。

越泽咧了咧唇,想不到王妃竟如此洒脱。

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带着小厮离开。

白清漓看了一眼地上的鸡鸭鱼肉,将裙摆往身后拂了拂,直接席地而坐。

“听说香客居是京城最好的馆子,今日终于可以一饱口福了。”

许嬷嬷看着王妃一身长青色纱裙就这样铺满草地,一头墨发都沾上了草屑,当下皱眉。

“王妃,您这样用餐可不行,让下人瞧见了有失身份。”她家王妃仙姿一样的人,哪能坐在地上用餐。

白清漓白了她一眼,“身份?”

她在这个宥王府,也不过收服了一个许嬷嬷,哪有什么王妃该有的身份。

她半开玩笑地道:“当日你给我吃泔水、送剩饭的时候,可没想过我是高高在上的王妃。”

许嬷嬷自打了一个耳光。

“那时老奴不是糊涂吗,现在王妃您这一身的气度可不适合坐在地上吃东西。”

她说着,小跑向自己的小院,“王妃您等老奴一下。”

许嬷嬷从房中取出一个炕桌摆在白清漓身前,将地上的碗碟放在上面,又进屋搬了茶凳,扶着王妃让她坐下。

“从前老奴眼睛瞎,王妃您大人大量不怪罪,现在老奴一心伺候您,可不能让那些个狗奴才再看轻了您。”

白清漓见她如此有心,也没拒绝。

“既然如此,那边那几道菜你拿走用吧!”

她指了指四喜丸子和烧鸡,还有油腻的肘子,这几日加餐,冷腻的肘子和烧鸡都吃吐了。

许嬷嬷拼命咽了一口口水,却是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老奴可不敢。”

“赏你就拿着,回你院里吃,我想一个人慢慢享用。”

不是白清漓不喜欢人伺候,实在是许嬷嬷这张脸太碍眼,哪怕对她已经能做到冰释前嫌,可原主心中对她的愤恨没散,多少还会影响到她情绪。

许嬷嬷闻着那饭香,咕咚又咽了一口口水,见王妃不似客套,收了三样菜,跑到廊子狼吞虎咽起来。

白清漓从空间里取了琉璃盏,给自己倒了一杯秋露白。

她的酒和茶,都是前世灵气滋养的生长出来的灵物所酿造,这酒不但味道甘甜,喝了也滋养身子。

她就那样浅酌一小口,再夹上一品菜,慢慢地享用着。

日头落山,月亮初起,她直了直困倦的身子,起身。

“许嬷嬷!”

许嬷嬷立即从角落里狗腿地跑了出来,“王妃可是要沐浴休息了?”

白清漓倦了,秋露白酒香,后劲十足,她摇头,“今日不用你伺候了,地上的这些赏你。”

待王妃走后,许嬷嬷摸起地上的酒壶,一脸狐疑地喝了一口。

“好香,好醇的白酒啊!”

许嬷嬷就那么站在原地,一仰脖,将剩下的酒底子全干了。

喝完,她双眼迷蒙,随即倒在地上,伴着一地的佳肴睡了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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