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师鲲鹏突然感到体表气血翻涌，浑身上下的每一缕羽翼此刻仿佛都如同寒毛一般炸开。
妖师鲲鹏眼中的负长生，此刻背后突然生出了一双眼睛。
仅仅与那双眼睛对视过一瞬，妖师鲲鹏瞳孔微微一缩，有些难以置信地顿了顿身子。
“你到底......”
妖师鲲鹏似是在怀疑什么，却又始终不敢相信。
“你不是人皇，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负长生并没有理会妖师鲲鹏那宛若看到了这世间终极恐怖的目光，稳住身形后擦去了嘴角已经干涸的污血，旋即抬眸看向了妖师鲲鹏。
“你不是扬言要先杀了我，再杀了天道么？”
"“你怕什么？”
妖师鲲鹏此刻的气息，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刺激，逐渐变得愈发狂暴。紫色的妖雾遮天蔽日，仿佛将整个山河社稷图内的天地化作了自己的领域。
可妖师鲲鹏越是爆发，他的气息便越是紊乱。仿佛从一个遍观万法的尊神，演化成了一头毫无意识的凶兽一般。
“我怕？”
妖师鲲鹏面露杀意，抬手一招，原本还在和伏羲琴对峙的鲲鹏妖刀瞬间回到手中，刀尖直指负长生。
“小辈，哪怕得了机缘，你我之间仍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觉得我怕你？”
妖师鲲鹏始终看不起负长生，因为负长生的境界他摸得清清楚楚，远没有达到太昊伏羲的程度。
如果不是因为觉醒了人皇体，怕是连自己一个眼神都撑不住！
这种存在，凭什么让自己怕？
“你怕死，怕你在未来窥见的天命会降临。”
说着，负长生轻轻抬手拨开一缕妖雾，看向妖师鲲鹏的眼神当中无悲无喜。
“很可惜，无论你再怎么挣扎，哪怕没有天命，你依旧会被其他存在杀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渐渐地，负长生往前踏出一步。
“而现在，天命来了。”
何谓天命？
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你逃不掉，解不开。
这就是天命。
在普通人眼中，越是强大的人，便越是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但事实并非如此。
正因为妖师鲲鹏足够强大，才得以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天命是多么不讲道理的东西，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在为最终结果做铺垫。
这便是属于妖师鲲鹏的天命。
因为深知逃不掉，妖师鲲鹏选择从时间长河中归来，直面自己的天命，也就是在这个时间点诞生的人皇体。
也就是说，此刻站在妖师鲲鹏面前的负长生，就是他的天命。
这也正是妖师鲲鹏在负长生背后看到天道化身的原因。
但，妖师鲲鹏从未有一刻放弃过对天命的对抗。
也正是在明白负长生就是自己的天命的一瞬间，妖师鲲鹏积累了无数岁月的怨念和滔天恨意，此刻都有了一个具体的集中对象！
“好，好啊。”
沉默了片刻之后，妖师鲲鹏突然笑了，看向负长生的眼神逐渐变得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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