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看着可怕的女人,实在不能理解她的思维,女人的一席话颠覆了她过去十四年所有的认知。
月夫人或许是真的累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一次就能说服成功。
今日或许只是她的试水,给慕容清灌输仇恨的种子,让它慢慢生根发芽,然后看着女孩无望的挣扎。
月夫人也不咄咄逼人,大发善心的给了慕容清一夜思考的时间。
月夫人走了,这里的工作人员也走了,偌大的地下室就剩女孩一个人了,阴沉、寂静的空间里偶尔会有几声老鼠的“吱吱”声回荡。
十四年的时光,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可是,经历了那场水牢观摩,今日的她开始害怕一人的独处了。
她开始怀念公主的怀抱、姐姐手掌的温度与被那双手牵住的安心。
伤心难过的时候都是小黄陪着她的,想到小黄,就想到自己被这些坏人抓住,小黄奋力救主的场景。
那人的剑好像伤到小黄了,如今她的小黄不知怎样了?会有好心的人救它吗?若是孤独的死去,那小黄就太可怜了。
慕容清天马行空的想着,也想了女人说的事。
慕容云海这个名字很陌生,突然被告知的这个父亲的名字,与她而言还没有小黄来的亲切。
女人说她应该恨这个父亲,可是女孩找不到恨的理由。
女人说她那个父亲早已经舍弃了她,这是一个能恨他的理由。可是,恨就该是屠杀吗?若是,她不愿意恨。
女人还说父亲为了自己的私欲,把她献祭给神灵,可是,她现在还活着,并没有死去。
而且,在水里,她能确定那不是梦,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过的画面,在抓住姐姐的手之前,确确实实有一个人最先拉住了下沉的她,并试图把她推出过水面。
那人的声音也真真切切的存在过,那人说他是父亲派来救她的人。
对父亲没有概念,那唯一的一次触觉,可能就是那次水下的感触,生死一线间,给了自己希望,原来危机关头,自己不是独自一人,还有人能拯救自己。
父亲应该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慕容清不知道。
或许是没体会过,不知道拥有它的那些人的快乐,所以她没有羡慕女人说的安平公主拥有的一切,包括父爱!
既然不羡慕,那就没有嫉妒,没有得到也没有失去,心里没有落差,又怎么能生出恨?她不想恨父亲,也不想让他死。
不管他爱不爱自己,自己没有理由杀死那个给过自己生命与温暖的人的丈夫,慕容清不能也不想让凤仪公主难过。
嗓子的烧灼感好像在慢慢模糊,她的视线也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就连脑子里那点杂乱的想法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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