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者并没有因为我的叫停声而停住脚步,一个晃眼已至跟前。
一个苍老的声音阴冷得像是从地狱传来。
“这......就是那个活死人?”
老狐狸瞅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这等尊容确与常人有别,若不细看,老夫差点认为族里来人了。可一个凡人怎会黑鳞覆面,看这鳞片又并非是水族?老夫眼拙,修为不深,还是让三郎笃定。”眼前那个矮小佝偻的话语者一直压着背,头低得快要触碰到脚面。
我定定地看着,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了脸,冰凉柔软有鳞次,犹如蛇皮,我满腹狐疑。
“它是用什么看我的?眼睛吗?可是它一直弯着腰,头都不曾抬一下,怎么看得这么细致清楚,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究竟是何等模样了。”
“三郎又是谁?”我快速地向四周瞟了一眼,未发现第三者。
“亀无蠡,休得无理,这非是待客之礼!”悦耳之声从四方飘来,只闻其声未见其身,神秘莫测。只是原本平静的潭面时不时传来,“哗哗哗”似水波流动之声,又像洗漱拍打之响,似远似近,方位不定。
“一、二、三,好家伙,一下来了三妖。”
“受令!”亀无蠡朝着潭面弯了弯再也不能弯的腰,毕恭毕敬地接着道:“三郎,囊子婴已准备就绪,可啗也!”
“囊子婴?应是指神似婴儿的莲子么?”这果子可能与西游记中的人参果相似吧!不知道吃了会不会长生不老?”我咽了咽了口水,“可是这莲子更有生命力,会皱眉会嘟嘴会动手动脚,不知道会不会痛......”
亀无蠡话音刚落,鬼囊阁内忽然炸起一片哭声,活脱脱的婴儿啼哭声,肝肠寸断,声嘶力竭,响彻山谷,惊得我一屁股瘫坐在地。
“三郎,今日有贵客到访,何不让她相伴,同庆即将瓮尽杯干的残年。”亀无蠡阴阳怪气满腹怨恨,似与我有大恨苦仇。
“你又多言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经你一说,倒有饥腹之感,也好,为了瓮尽杯干的残年,就让她过来陪我啖食吧!”
朦胧的山色中,平静的潭面上,“哗哗哗”的暗涌之声越来越大,地面也随之颤抖起来,“唏唏索索”带落下许多石壁中的细泥碎石,噼里啪啦全掉在我头上领袖口里,吓得我忙不迭迟连连躲闪,连伫立在潭水中的瘦骨嶙峋,奇形怪状的歪脖子老树都开始摇摇欲坠。
我一听要作陪吃饭,头都炸了,恨不得钻进石缝里,急急道。
“承蒙厚爱,承蒙厚爱,我不饿,你们自己慢慢享用啊!”在嘈杂尖锐的婴啼声中,我自顾自忙着解释道,热出一身汗。
起雾了,柔柔茫茫的。那漂浮着的“灯笼”颜色又开始由橘红变成惨淡的银白色,在这样朦胧诡异氛围中更让人瘮得慌,一个个“灯笼”如肥皂泡般从潭中“吹”了出来,数量之多,惨白一片。
不远处有棵歪脖子老树上倚着一人。
我眯着眼睛,透过乳白色的雾气,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人,凝脂的肤色,灼灼其华。一头秀发柔顺丝滑飘垂至潭里,头顶挑起一缕,无风自扬,高高悬于半空之中,细细长长,飘飘荡荡,两鬓长着一对扇形的鱼鳍,银光闪闪,鱼鳍处银丝成绦,洋洋洒洒随意环绕,亦仙亦幻,再细看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若不是他胸前平平,还真难辨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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