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就是这样,与自己合二为一的东西,往往就不会去在意。

他以为,他的小尾巴永远不会离开他,因为尾巴已经长在了他身上。

也习惯了这种安逸,想要寻求一些新鲜。

身为世子的他,有资格,也有权利寻找新鲜。

直到蓝含玉砸了“玉女”,无比坚定的要离开他时。

他才后知后觉,小尾巴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是生命的一部分。

蓝含玉是个独体,她会离开,而自己生命中不能缺失她。

这种复杂的感情也是在蓝含玉离开后,在思念她的过程中体会出来的。

他懊恼,烦躁,更不想把这种情绪告知给第二个人。

“我对都城的贵女都这样,难道要把所有的贵女都娶回来不成?”

孙氏睨了他一眼,是了,她的儿子没说谎。

都城新旧勋贵子弟中,无论外形学识,她儿子都是翘楚。

那些待嫁的贵女总会明里暗里议论他,光她知道的,想要嫁给她儿子的就不在少数。

自家儿子什么德性,她这个做娘的还是清楚的,与那些娇俏美貌的娘子斗斗嘴,说些风雅趣事还是有的。

动真格的却没有。

这话无疑是把蓝可欣排在了门外。

孙氏无所谓,她本来就不喜欢蓝可欣,就算儿子真的愿意收,也只能做个妾室。

“好好好,这次是为娘做错了,与你年仿的贵女还有很多,咱们不急,挑个喜欢的。”

她态度温和,不想在儿子这里失了心。

话锋一转,还是又提醒道:

“ 南部最近战事吃紧,祖上保佑,你爹爹骁勇善战,屡屡传回捷报,圣上很是器重咱们景阳侯府,你贵为世子,也不要给咱们给侯府丢脸,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嫁娶还是要门当户对的好。”

孙氏是在暗示他,蓝含玉没有了侯府童养媳的身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庶女,与景阳侯府已是云泥之别,已经配不上他。

季景弘不管这些,“ 您答应过儿子的,这事您不插手,让儿子自己想法子追回阿玉。”

孙氏气笑了:“傻儿子,为娘何时拦你了,只是提醒你,如今你也快要入宫任职,景阳侯府的荣辱你也要分担,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景阳侯府不是开国元勋,在都城的勋贵世家中算是新贵,真正富贵起来是从侯爷开始。

季雄昌是难得的武将,武艺超群,精通兵法,又不会死硬板套,懂得灵活运用,在战场上是常胜将军,所向披靡 。

因为父亲的缘故,景阳侯府在勋贵中扎稳了脚步。

这也惹来很多人的眼红与嫉妒。

齐国公的爵位本是高过父亲一头,在圣上面前,他与父亲得宠竟是一样,齐善勇不服,总是处处针对景阳侯府。

虽说,他无论娶谁,都是自己的事,可他一言一行代表着景阳侯府的荣辱。

若他真的娶了已经回归平民的蓝含玉,齐国公府定是头一个笑话他们的。

季景弘脊背挺拔的站立着,沉默不言。

他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顾及家族颜面。

孙氏叹了口气:“天下哪有父母不盼着自己儿女好的,弘儿你也累了,下去好好歇歇。”

她慈爱地用手摸了摸儿子憔悴的脸庞,示意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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