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人跪在地上狼狈不堪,扯住李怀屿的衣角如同拽住救命稻草:“皇上!皇上饶命,臣妾冤枉,这不是臣妾放的!是席贵嫔,是席贵嫔放的。”

席贵嫔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坐立难安。

“够了!”席容眼里的泪哗哗而下,“花美人想我们两姐妹反目成仇不成,现在还要冤枉我姐姐吗?”

李怀屿不耐道:“将她拉下去。”

几个太监一人一边将她拖下去,呼喊声渐渐疏远,直至听不见。

贤妃起身福礼:“臣妾告退。”

德妃见戏已经唱完,而唯一的变故贤妃也已经离开,她也没有要再留下去的理由。

她神色平淡,从容一笑:“皇上今儿累了一天,臣妾的小厨房炖了鸡汤,不如去臣妾宫里驱驱寒。”

李怀屿低着头思索,随意打发她:“朕今日留在玉露堂,冬日夜寒,若瑛快回去吧。”

席容歪着头,眼底笑意浅浅,如春水泛波。

她当然知道,他在思考,他在愧疚。

李怀屿甩袖离开,她的失宠,这些不该被人知道的秘密,但花美人跟倒豆子一样说出来,足以证明她是不知情的。

席容温婉说道:“想来姐姐今日受了惊,臣妾先送她回去,再回来陪皇上可好。”

李怀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自个能回去。”

“她是臣妾的姐姐。”席容在他身旁露出淡淡笑意,写满了讨好之意。

李怀屿径直走进内室:“朕乏了。”

席容故作雀跃:“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一双柔荑牵起席贵嫔的手,清澈的眼里盛满笑意,诚挚心灵。

席贵嫔牵着她的手走到外面。

屋外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她二人手牵着手像是世间最好的姐妹。

席容拿了伞,打着伞送她到华阳宫外,附在她耳边,如恶魔低语:

“这是妹妹帮姐姐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的路,要姐姐一个人走了。”

席贵嫔大惊失色,惊恐地看着她:“你全都知道。”

“嗯。”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席贵嫔忌惮得问。

她不信席容能安什么好心,难不成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坑等她跳?

“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姐姐要是背了这个罪名,妹妹我也会被人不耻啊。”

席容笑意吟吟,眼底冷淡疏离,骤然凑近她的身旁,吓了席贵嫔好一大跳。

“姐姐贵为贵嫔,怎的穿的这般朴素?”

她们都当她好欺负么?席容在心底暗暗想。

想来是她做人太低调,可要高调,也要等在皇上有一席之地,爬到高位再高调不是吗。

不然就跟花美人王才人一样,太过痴心妄想,不是好事。

席贵嫔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席容,无不透露着矜贵二字。

“席容,你别太得意,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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