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一桶接着一桶的水倒进玉芙宫,最终都无济于事。

李怀屿和众妃等候在外,待大火扑灭,玉芙宫已经燃成灰烬。

太监从中找出四具尸体焦黑尸体,一块白布盖上,匆匆搬进灵堂。

凤栖宫人无一不跪在跟前哭着,做奴才的,主子得势,他们便得势。

他们跟在皇后跟前,将来住进长信宫,出去那是有资历的大太监老嬷嬷,宫外王府侯爵见到都要恭恭敬敬叫上一句公公嬷嬷。

现在主子死了青云梦是彻底破了。

运气好的分到其他主子屋里,运气平常回到内务府,运气不好分去守陵,孤苦伶仃一辈子。

他们哭得不是皇后,哭得是自己的前程。

不等第二日,当晚满宫挂上白布,换上素白淡色衣服,妃子发间只有几朵白花银簪,无人再敢嬉戏打闹。

皇后死了,她一把火烧毁了玉芙宫和恪妃同归于尽。

到底是少年夫妻,两人之间就是没有情谊,李怀屿也难免感慨一会,和席容同坐在养心殿中。

只有一点红炉燃烧着炭火。

“容儿,这是皇后所做的罪行,都在这里面了。”李怀屿将宫人交给他的罪证递给席容。

他实在想不明白,一直端庄贤良的皇后私底下却是如此恶毒之人。

他对林如欢是有情在的,应该说他从前不懂何为情爱,只知道他心里该是不满意皇后。

只望着可以相敬如宾,但皇后从前为王妃时多次刁难如欢,实在激不起他的怜爱。

到后来林如欢死了,先是嫁祸给魏承徽,待恪妃落马时,将罪证牢牢放在她身上。

“臣妾的那碗鱼片粥,被皇后下了毒。”席容心中早就猜到,她只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是。”

席容依偎在李怀屿怀中,两个人的影子重叠一起,随着烛火映在墙边,拖长了他们的影子,彼此抵触交缠。

端月的伊始,窗外大雪纷飞,屋内两人手牵着手,心亦是连着心。

“封你为后的诏书早就写好。”李怀屿捏着她的指尖,互换着自己的余温,妄想温和着身下女子,“你一直都不信我。”

李怀屿倚在榻边,眼里多了几分无助:“容儿,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信我呢?”

席容一直忽远忽近,仿佛从来不属于他。

“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自己。”席容握着他的手,平静至极,“我与屿郎是真心相爱,我们都属于彼此,但我们都被对方所支配,我们只是打着爱的名义,为自己上了一层枷锁,为对方守着属于自己的内心。”

她不反击,那等待她的便是万劫不复,众星捧月的后位只有一个,走到最后的赢家也只有一个,皇后贤良都是装的。

要说席容坐上那个位,她想了想,为了帝崩之后的荣耀,她也会一直装下去。

“宋从洄都招了,朕罚了他。打了他是个板子,不重,但也不会轻,若太医院再有人给你喝乱七八糟的东西,朕定不会轻饶。”说完又后悔了,怕吓到席容。

哄到:“下次莫伤害自己的身子了,快睡吧。”李怀屿无比清楚,席容的性子从来不是爱招惹的,是皇后步步紧逼,方才走到这一步。

且林如欢一事,亦是不可原谅。

比起这些,他更气得是席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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