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场浩劫下被「倾奇者」救回来的我,开始发起了高烧,断断续续的昏迷了好些天。

这次的伤势经过踏鞴砂的医生诊断后,万幸也还算是不怎么严重。

「只要能挺过这次高烧,再经过休养治疗之后,大抵也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而在这些天内,我一直是既处于清醒的边缘,又处于昏迷的沼泽之中——

用通俗的话来讲,大概就是我正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吧。

而将我从死亡的黑暗中拉出的「倾奇者」,在这段时间里则是不眠不休的一边照顾着我那以泪洗面的母亲,也一边一直在我身旁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我。

宛如当家主母般,井井有条的生火做饭,洗衣晾晒,为我熬制汤药,上药换药。

更是因为,我只在呢喃中说了一嘴想要吃鱼,便是在这已然入冬的寒冷天气中,亲自下河去捉了几条肥硕的鱼给我。

当「倾奇者」将热腾腾的鱼汤端到我面前的时候,眼神依旧温暖柔和,仿佛他只是做了什么普通的再不过普通的事。

而母亲,也与我说起了在坍塌事故那天发生的事。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在那场灾难中丧生,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的她,更是望着那处坍塌的断壁残垣,掩面痛哭。

所有人都已经放弃了。

但是「倾奇者」没有。

他一点一点的挖掘着:如果有石块,那就挪开;如果石块太大,他就砸开;如果锄头断了,那就用手挖。

其余的人望着这一幕,也是不由得愣住了。

随即,他们抹了抹自己的脸,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先是一个工人加入了挖掘的队伍,随后是两个,三个……

全部的工人都加入到了这场看似无望的挖掘过程中,最终一起同「倾奇者」将我从深邃无垠的黑暗中拉出。

我柔软的心,正在剧烈的跳动着。

人们都常说生病的人最为脆弱,那么我一定也不例外。

自幼便得到「浮生石」而早早成熟坚韧的我,也是想不起上一次,我究竟何时也如同今日般脆弱。

我也在这半梦半醒间,会对着「倾奇者」不住脆弱的呢喃,不愿意让他离开。

而在之后,我也是越发的放肆,就敢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仗着自己生病的脆弱将「倾奇者」给抱拥在怀里不肯撒手。

嗯,现在想想,在这种状态下的我,竟然格外的有些可爱。

母亲也嗔笑着说我遭此劫难之后,如今怎么就变成了个还才长不大的小孩,竟这般爱向人「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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