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中的宴会一直举行到晚间戌时,楚偲这才命童吉安送群臣出宫。
不过虽然群臣都走了,但是楚偲还是一直坐在原位,自斟自饮,眼眸皆失星河。
一朝成为太子,得偿所愿,达成了这十七年年来的夙愿,可是不知为何自己却并不感到快乐。
也许是自己太孤独了,内心的喜悦快乐、烦闷彷徨,没有人可以倾诉。
高处不胜寒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将楚偲身旁点燃的蜡烛火苗吹的一阵摇摆,摇摆的蜡烛火光将他的脸色映的一阵明一阵暗。
这时送群臣出宫的童吉安回来了,对着楚偲低声细语:“殿下,已将诸位大人送出宫外了,老奴还安排了马车送诸位大人回家。”
楚偲听着童公公的话语后,放下了琉璃酒杯,沉默了一会:“好,童公公随本宫去一趟御书房。”说完之后,楚偲背负着双手,太子蟒袍穿在身上,这是真正的天潢贵胄,贵不可言。
楚偲龙行虎步向着门外走去。童公公沉默着紧跟在后面,像是一个忠诚的影子。
此时宫女太监也开始点燃蜡烛,不过皇宫还是很黑,从天上往下看,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微光,虽然有光,宫道回廊有着巡夜太监、宫女挑灯。但是还是太弱了,毕竟皇宫太大了。
童吉安手中拎着个灯笼,在头前带路,路上的太监宫女们纷纷下跪“奴婢(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走过一段距离后,终于来到了御书房门前,随后童公公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楚偲也接着走了进来。
此时的御书房中没有点上蜡烛,因此除了童吉安手中的灯笼之外,没有丝毫的光亮。
童公公看着打量一圈,依靠手中灯笼的一点微光,逐一将御书房中的蜡烛点燃,随着老太监点燃蜡烛,御书房这才亮了起来,这时楚偲方才看到面前的御书房全貌。
御书房几乎都是书,楚偲走到书案后的书架旁,随手拿出一本书,打开看来却是孔子的《春秋》。
《春秋》楚偲也是看过,只是这本《春秋》其中的注解颇为详细,有很多楚偲都是不知道的,上面有着历代先帝的感悟,楚偲甚至看到父皇楚元启大量的笔迹。
不过楚偲也只是看了一会就将《春秋》放回书架,毕竟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楚偲转身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只见面前的书案长五尺,宽两尺,高四尺,案上放着文房四宝镇纸等一应事物,以及一堆奏折,一个茶盏,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楚偲伸手拿起桌上的奏折,打开奏折看去:江宁府近日遭遇蝗灾,府内百姓所种粮食,皆被肆虐,恐今年秋收之时,颗粒无收,府内百姓心中恐慌至极,今启奏当今圣上该当如何。
建康二十一年,五月初一,江宁知府赵千年上奏。
在奏折中内容之后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所写:直秋收之际,视百姓收成情况,开仓放粮,以防激起民变,若是粮食无法满足灾民,即刻上奏朝廷,勒令江宁知府务必剿灭府内蝗灾。
在这纸张下面有着两个红色的字,准允。
楚偲看过之后,将手中奏折放于一边,从那堆奏折之中又拿出一本,打开来看:兰州府外,一伙匪贼聚啸山林,残害百姓,微臣几次动用官兵围剿,然匪贼人多势众,据险而守,几次围剿均以失败告终,今恳请皇上调集神策军荡平匪患,还我兰州府百姓安宁。
建康二十一年,五月初二,兰州知府卢俊凯上奏。
同样在奏折内容之后附有一张纸条,其上写着:神策军是为拱卫京师,不可调用,命其招安充为官兵,如此匪患必除。
在这纸条下面同样写有红色的准允二字。
看着奏折上的内容,楚偲皱了一下眉头,随即伸手拿起桌上的御笔朱批,站在太子身边的童公公见状,立刻开始磨墨,待墨磨开后,方才退回太子身后。
楚偲伸手用御笔笔尖蘸了蘸被磨开的朱砂墨,接着只见楚偲拿起毛笔,在奏折的红色准允二字上画了一条横线,之后在二字下写出红色的再议二字。
楚偲写完之后,将手中御笔放在手边的笔架上,接着将手中奏折合上,放在了一边。
楚偲伸手从奏折堆中再次拿出一本奏折,刚想打开,突然他放下手中奏折对着童公公开口:“童公公下去休息吧,本宫看完这些奏折估计要到很晚。”
“谢殿下如此体恤老奴,只是老奴现在不想睡,只想伺候殿下希望殿下成全。”童公公神色恭敬。
楚偲听后想了一下:“既然如此,那童公公就待在这,若是困了,就自行退下。”
童吉安听后说道:“谢殿下。”
楚偲将视线重新放在了奏折上,接着伸手打开了奏折,看了下去。
皇宫之外
此时的玉京不复之前的喧闹繁华,变得安逸寂静。此时的玉龙大街上,几乎都是马车,给这寂静的玉龙大街上带来了一些声响。
吁……
玉大街上一名太监发出声后,紧接着勒紧手中的缰绳,随着这名太监的动作,马车停在了一座府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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