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楚河来到肖言琅一行下榻的客栈,避人耳目这种小事,对于楚大将军而言原本是稍施轻功便能轻易解决的问题,但他刚翻过院墙,迎面就是利刃携劲风袭来。
楚河全力闪避,即刻拔刀,仍被刀背砍中左肩。
楚河一面举刀格挡,一面压低声音,怒吼,“住手!”
青冥手中望舒刀刀尖直指楚河咽喉处。楚河反而松了口气。
很显然,青冥绝不是因他一句住手而被呵停。左肩刀背重击伤已是留手,刀尖直抵咽喉是威慑。他真有不轨之心,青冥足以在下一招取他性命。
他二人这点动静完全没有惊动院中护卫。
楚河一动不动,“我来寻永乐王,不便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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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青冥这关,楚河轻松抵达肖言琅的房间,此时肖言琅仍未更衣,坐在案前漫不经心地看书。
楚河不冷不热地笑了笑,“怎么,殿下知道我会来?”
肖言琅放下书卷,亲手倒了杯茶,请楚河落座。
茶温热,刚沏不久。
肖言琅道,“猜测。”
楚河没有端茶,甚至没打算落座,“白虎令枭卫行刺,宁王带过的人。”
肖言琅道,“宁皇兄没这么愚蠢。”
楚河盯着肖言琅,没说话。
肖言琅道,“楚将军不妨坐下来,慢慢说。”
楚河与肖言琅对视,一人冷着脸色,一人浅浅含笑,眼中意味也不相同。
肖言琅知道楚河会来,但这不代表他们之间冰释前嫌。
楚河没有坐下去,他并不愿与肖言琅多处一刻,“我也觉得与宁王无关。”
肖言琅笑了笑,那笑容纯真叫楚河一瞬间仿佛看到从前。肖言琅笑着说,“但人心叵测,不是吗?”
肖言琅这样笑这样说,让楚河瞬间面色凝寒,胸腔内钝痛难忍,痛得他不知先悲恸还是先怨憎。王尉风爱上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自己曾经奉为知己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他嚅动嘴唇,“与常事不同之举,便会引人耳目。你对那小枭卫,是否关注过多?”
肖言琅依旧是叫他厌恶地浅浅笑着,“不如先让我来猜猜,我那永乐王府或者这儿,有谁是,有多少是将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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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琅心知楚河没有诡辩掩饰的打算,但他也不是真心要计较楚河于他身边安插眼线的事情。
楚河深深看一眼肖言琅,“无论你自请出使燕郊是何目的,我只提醒一句,好自为之。”
肖言琅漫不经心,“若能将余孽一网打尽,比我那些皇兄弟百般争锋更能得父王信赖。”
楚河回敬,“那便恭祝永乐王殿下,得偿所望。”
此话说完,二人半晌相看无言。最终是楚河先开口,“这条路,的确是当年苍龙魁查实青猊军残部最后现身过的路线。那片瘴林也在这条路线上。但青冥的十五岁是假的。你心中有数就不要有其他惹人疑窦的举动,更不该在此时心生臆想。”
肖言琅却突然问,“为何帮我?”
“帮?”楚河闻言,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随即他的眼神却悲悯,“那场叛乱结束,我收到他数月前寄出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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