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是他们想要保护楼姝和白悦柠最后的手段。

否则一旦让涂闻知道楼姝和白悦柠是他们的至亲骨肉,那后果不堪设想。

十二律局的人都会在编制进来时,执行任务都是强制要求牙龈上藏着特制的毒药。

这也是国家考虑到如果落入敌手,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时,能解脱也是一种轻松。

但这是最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使用。

当初检验尸体的时候,数据报告上四个人体内都有这特制毒药的成分。

但是却不曾想过涂闻会这样子让他们死去,让楼姝留下了一生的自责。

沈悦委屈的蹭了蹭她,小心翼翼的问:“姝姐,你说过的会保护我一辈子的,还算数吗?”

她的目光带着追随,无论是白悦柠还是沈悦,永远都不会忘记。

是病弱的楼姝靠着特效药在血月会为沈悦闯出一片活路来的,仅仅比她小不到一个月的楼姝甚至不惜赌上了自己的命。

可以说,没有楼姝就没有如今的白悦柠。

楼姝目光空洞,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声音有些沙哑,“阿悦,谢谢”

白悦柠和沈悦从始至终都没有怪罪过楼姝,在血月会,沈悦会哭着心疼楼姝满身的鞭伤。

重获自由后,白悦柠变得黏人,很黏着楼姝。

沈悦努了努嘴,眼眸低下,楼姝又不欠陆温洐的,凭什么都要她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

沈悦红了眼睛,抱住了她,声音带着一点哽咽,“有什么好谢的,姝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来。”

陆叔叔和苏阿姨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生出来一个是非不讲的儿子呢,他已经把楼姝逼到了绝境还是不肯放过她。

无数张实体报告已经摆在了他面前,他不怨恨涂闻,反而怨恨一直保护他的楼姝。

次日。

楼姝戴着帽子半趴在课桌上,阳光刺眼的很,她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后背肩膀突然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听到了一句很小声的叫唤,“夫人。”

楼姝抬头,身上有股孤寂,十分的懒恹,像一只午睡的猫咪被吵醒一般。

来人是东阳,正一脸笑盈盈的看着楼姝。

“有事?”

东阳点头,急忙把手里的白色MP3拿了出来递给她,“这是湛爷让我给你的。”

楼姝接了过来,张了张嘴,但东阳却径直的往讲台里走去。

东阳心里苦逼,凭什么他大学学的机械工程专业就得他来教啊。

这都毕业几年了,亏得他昨天晚上恶补,不然站上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京大出来的学生。

楼姝抿唇,从兜里掏出了耳机,插了进去,按了播放键。

Να σε συναντ?σω, σαν τον καυτ? ?λιο, σαν το φεγγαρ?φω? που λι?νει.

(遇你,如太阳灼灼,如月光融融)

Αναπληρ?σιμο?.

(无可替代)

一口流利的希腊语从耳机流出,男人的嗓音干净清透,带着一点水汽滋润过的似的微哑,分外撩人。

(你说:你是傲清霜色,是灼热盛夏)

Αλλ? θ?λω να πω.

(但我想说)

(你不一定成为月亮和霜色)

楼姝身子一僵,她可是汴洲的小公主,怎么会听不懂希腊语呢。

(也可以成为一朵有家的野玫瑰)

(尽情去盛开,去摇曳,去放肆,去追逐)

墨景湛的声线本来就偏清冷,但MP3中的声音带着温度,暖的楼姝内心麻木的枯藤凿开了一个洞。

(你不一定成为美艳绝绝的精品鲜花)

(也可以成为春日绝版野草)

(供给候鸟浪于森林的绿潮)

她竟不知这墨景湛还会作诗,这矫情的文字不知道他是翻了脑海里多少页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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