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弟弟被倪家人拥着进了前厅,倪姷才瞧见厅里坐满了面生之人。
看来这倪家二房是真迫不及待要上太子的船了,她虽知晓她的说辞条件他们不会拒绝,可谁知人家更是一刻都不愿多等。
这满厅的人,想必就是倪家的族老了。
倪姷瞥了一眼不停抹泪的继祖母周氏,懒得和她们做戏,往后要做戏的时日多着呢,犯不着这些低阶东西费心思。
“白降,把要交给伯叔的箱笼抬进来来。”
白降应了一声,便吩咐人抬了一个箱笼放在前厅正中,场面安静了一瞬。
瞧着她开门见山,感慨于倪姷的识时务,周氏也不掉眼泪珠子了,只又寒暄了两句便由着林氏搀扶着往一旁坐去。
待她落座,一年长,一年少两个郎君站到了周氏身后,那就是二房的倪端、倪华两兄弟了。
稍前在门口说话的倪韵也和自己的亲妹妹倪蓉凑了上去,一家子人目光皆落于站在正中的倪韵、倪琛姐弟俩身上,好似要把姐弟俩扒干净。
只是那倪端看向倪姷的眼神,可算不得干净。
有趣。
二房主君倪书杰唇角咧得都要到耳后根了,和倪姷说话更是软语温言。
“倪姷丫头十年没回来了,都长成大姑娘了,这些年你为了倪家也是辛苦了,快些落座吧。”
倪姷不露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欠身,“伯叔言重了。”
话一落便带着倪琛落了座。
白降得了主子示意,上前打开箱笼。
“启禀二老爷,这是剩余的三个产业,对牌和历年账本皆在其中。还有这木奁之中存放的是银票,每一笔皆能对得上,您可细细查看。
至此,两倍于十二年前倪家的产业,三倍于十二年前倪家积年的银子,悉数交还于您。”
每一年倪姷交回来的产业,迄今为止皆在获利,且比从前倪家的产业多了不少,他们自然瞧不上从前的产业。
倪姷也得以把父母留下的产业握在手里,照倪姷如今的身家,父母留下的产业虽算不得什么,却是一份念想。
“倪姷丫头办事,我自是放心的,账便不必查了。上月里写信叫你回来,也是家里有了大喜之事,这才叫你回来庆贺一番。”说着这话,倪书杰满面红光。
倪姷耐着性子,把话头引过去,“恭贺伯叔高升,恭贺堂妹荣入东宫。
伯叔和堂姐如今得了恩赏,想必不日倪家便要举家搬到朝隍了。只是如今倪琛还小,我们姐弟俩也是没什么本事只晓得经商的。
这商贾低贱,我和弟弟也不好成为您高升的阻碍。我们此次回来一来是庆贺伯叔一家得了好前程,二来也是想着就此分了家,您日后步步高升也少了我们这个商贾拖累......”
说着说着倪姷艰难地挤了两滴眼泪。
林氏连忙上前给倪姷擦了泪,紧紧握住她的手,刻薄的面上竟是演出了些知疼着痒。
“倪姷丫头你这说得什么话!倪家商贾出身,咱们怎会觉得你和倪琛是拖累呢?!你这话是拿刀戳叔母的心窝子呢!”
倪书杰连忙接话,“伯叔又怎会弃你们姐弟俩于不顾?!”
倪姷反手握着林氏的手,面上都是决然,“伯叔和叔母说的话,倪姷怎会不懂?只是,这商贾倪家若是能跻身士族,这也是父亲的心愿啊!身为儿女,又怎会拖累?
叔母不必再劝,倪姷已然做了决断。”
周氏又开始挤眼泪,“这丫头,从小就懂事,如今能为倪家做到此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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