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亲亲的姐妹啊!

钱奶脸上的血色全无,浑身冰凉。

不过,想到自己曾经待过的那户人家,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亲兄弟亲姐妹还自相残杀呢,更何况,这还隔了一层。

“老婆子,你这是咋了?鸡死了?”

钱老头看着神色不对的钱奶,赶紧下地,上前把钱奶奶扶了起来。

钱奶奶点点头,仿佛整个身体被抽走了一股气一般,蔫蔫的爬上了炕,躺下钻进了被窝。

钱老头看了看地上筐子里一动不动的鸡,又用蛇皮袋盖住,提着放到了院子里。

回屋后,看着闭着眼睛不舒服的钱奶,安慰道:“不就是只小鸡嘛,死了就死了,你想要,再买只就行了。”

说着爬上炕,吹灭了煤油灯。

黑暗中,钱奶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孩子他爹,莹莹那丫头留不得了,这两天就给她找个人家相看,把亲事儿定了,最好嫁的远远地。”

钱老头眼皮跳了跳,侧过身,黑暗中看着钱奶,疑惑的问道:“咋的了?这么着急?”

“就是那丫头想抢多多的婚事儿,我们不同意,傅家不同意,那也成不了。”

他想不通这大半夜的,钱奶为何突然说这话。

“睡吧。”钱奶精疲力尽的说了句,就闭上了眼睛。

决定明天就找个媒婆,看看有没有外省的男人,最好是厉害点的,能压住钱晓莹的。

钱老头一辈子是个地地道道农村人,守旧,有点重男轻女,却一根筋,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如果让他知道钱晓莹敢下毒害自家姐妹,那这个家真的是永无宁日了。

也散了。

趁着她还有点用,尽量让这个家好起来,子孙后辈都能有点出息,这也算她对得起钱老头一辈子对她好,什么都听她的这份恩了。

这边。

刘巧梅偷偷给钱多多烙了一张葱油饼,切了两根腌萝卜,萝卜上还滴了两滴油,又偷偷摸摸的拿着东西钻进了钱多多的屋子。

不偷偷摸摸不行啊,一个堂屋里,堂屋后边是小儿子,西屋住着老二一家子,要是知道给她小闺女开小灶,还不闹起来?

“多多,快来吃,娘给你烙了葱油饼,香着呢。”刘巧梅把葱油饼和大半碗萝卜条放在炕桌上,悄声说道,仿佛做贼一般。

钱多多诧异的挑了挑眉,这可是纯白面的啊,“娘,你咋烙饼了?我奶不说吗?”

“嗐,你奶让烙的,快吃吧,娘放了两滴猪油,香着呢。”刘巧梅低声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两块饼干钱票,“诺,你奶给你的,你带着,明天去学校吃。”

“钱票是你奶给你的,让你买衣服。”

钱多多和其他几个上学的弟弟妹妹们都是不住校的,毕竟住校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晚饭还的在学校吃,处处都用钱。

他们每天上学,早晨走的时候就带两个窝头、一个咸菜当做午饭,学校很多学生都这么吃,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母女俩嘀嘀咕咕低声说了几句贴心话,刘巧梅便回屋睡觉了。

毕竟,明天大早就得起来张罗着做饭,做完饭还的上工。

“咚咚咚——!”

“咚咚咚,多多,娘给你开小灶了?给四哥吃点?”

刘巧梅刚走没半分钟,她和四哥钱建业相连的墙就被敲响了。

钱多多扶额,这还真是隔墙有耳啊!

“钱建业,你还真是狗鼻子,有饼干要不要?”烙饼和咸菜她还想着卖钱呢,自然不能给他。

“嘿嘿,不要,四哥不饿,你留着吃吧。”就想看看有没有白疼这个丫头。

钱家一共五间正房,四间耳房,东西厢房各三间,南房有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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