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非夜一并进入公堂中,抬手拦住了要起身拜谒的欧阳佑。
“你们照常审案便是,先不用管我。”
他虽相信玉腰奴是无辜的,但也没打算用身份压人,先了解案情怎么回事,才好找出证据帮他洗脱嫌疑。
欧阳佑垂首应是,随即对左右吩咐道:“搬个椅子来,请世子爷上座。”
堂下跪着几名男子,他们有些脸上还带着瘀伤。
一看到玉腰奴,当即便指着他说道:
“大人,就是她!昨天就是她在客栈里打了我们公子的。”
旁边还站着一对形容憔悴的中年男女,女子抹着泪跪下哭求道。
“还望大人严惩凶手,还我儿一个公道!”
欧阳佑一拍惊堂木:“肃静。”
随即指着那几名男子问道:“玉腰奴,你可认得这几个人?”
玉腰奴点头:“认得,他们是昨日随同在王林瀚身边的手下。”
他条理清晰,简洁明了地将昨天跟王林瀚发生矛盾,以及动手教训他们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欧阳佑道:“所以的确是你打伤了王林瀚。”
“这点我不否认。”玉腰奴皱着眉头说道,“但他那个受伤程度,不可能会是死。”
旁边那对形容憔悴的男女,乃是王林瀚的父母,此刻听见玉腰奴的话,王母流着泪愤恨瞪向他。
“你这狠心肠的女人,昨日你下手将我儿打得浑身是伤,还说不至于死?就是你打死了他!”
玉腰奴冷冷瞥了她一眼,讥讽道:
“如果不是你儿子心存歹念,想要非礼于我,他至于被我教训吗?我正当防卫也有错?”
“哪怕我儿子有错在先,他也罪不至死!”
双方正争论时,验尸的仵作匆匆来到堂中。
“启禀大人,王林瀚的尸身属下已检验完毕。他并非是因受伤过重而身亡,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中毒。”
王林瀚的父母闻言呆愣住,两人傻了眼地面面相觑。
“中毒?怎么……怎么会是中毒?”
欧阳佑沉声问:“死因确定是中毒吗?”
仵作道:“死者舌苔发黑,眼敛下泛青,俨然是中毒之象。他身上的那些伤,皆都是皮外伤,并不会危及性命,绝不可能是因伤势而导致身亡。”
这名老仵作是沧州府衙内,资历最深的验尸官,他经验丰富,欧阳佑向来信任他。
王父说道:“即使我儿真是中毒身亡,那么这名女子也逃脱不了嫌疑。昨日我儿只接触过她一个外人,其余的人都是跟随我儿许久的家丁随从,我们夫妇俩更不可能会给自己的儿子下毒啊。”
玉腰奴气笑了,反驳道:
“我是看不惯你儿子,但要教训也是正大光明教训,不屑于使那下三滥的手法毒害他,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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