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溱听到动静的时候,正同赵暮几人修理长满杂草的院子。

这间院子粗略估算应该有八九十平,能隔成两块地方,一边放三台榨油机,另一边能供人进出,晾晒豆子。

苏溱计划再在空位置上搭一个露天棚,方便烘炒豆子。

院子中除了一间正屋,还有东西两间厢房,里面原先置办的家具还在,只是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想要入住还得好好清扫一番。

苏溱几人检查过房屋具体情况后,发现原主人竟有许多私人物品没有收拾,厢房还叠放整齐的被褥,完全没有出远门的迹象,苏溱还在墙壁中翻出几个老鼠窝,里面的老鼠早就只剩一具白骨。

她们皱着眉,将原主人遗留的私人物品统一收起来。

那些大件的床,桌椅,也是仔仔细细擦拭干净,但这屋子常年无人居住,许多木头已经腐败,不少已经用不了了。

看得出这间屋子的主人原先也是阔过的,不然置办不下那么大的房屋,只是不知现在主人家身在何处。

前两日,县衙出面与屋主的族长签下协议,当日她便拿到了院门钥匙。

关于屋主的来历,她没有多问。

而后苏溱便带着几个女眷收拾房屋杂物。

虽是用来做工厂的,女眷们只是寄住,但每个人打扫都格外用心,没人嫌脏嫌累,只要想到这院子打扫干净后齐整的模样,她们就充满了干劲。

昨日堪堪将正屋和东厢房收拾出来,苏溱计划着将院子杂乱荒草拔干净,通出一条可以通人的道路来,再收拾西厢房,过些日子还得将院中的榆树砍了,等农忙过后,将院子的地跑刨一遍,把里面无人管理的树根清理,试试浇个土水泥路。

没成想,院子还没收拾明白,就有人找上门来。

早就不牢靠的木门被敲得哐哐作响,随时可能会因为暴力掉下来。

外头叫骂的声音粗鄙难听。

女眷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有人找事。

陈仪脸色发白:“是不是找错人了?咱们这屋子不是县衙出面租赁的,便是屋主回来了,也该去问同宗族长,不该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砸门啊!”

苏溱摇头,哪有那么巧的事,她刚租下屋子打扫,就有人上门找事,恐怕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对屋主生平并不了解,但收拾屋子的物品时,大致能看出,屋主不像是有准备出远门的迹象,不是惹上了什么祸事匆忙跑的,便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三娘,你带着孩子躲进屋里,要是健壮不对,就从矮墙翻出去,在附近看看,找这屋子主人同宗的来,有事也该他们跟外头的人说清楚。”

这屋子又不是她苏溱租的,就算有归属问题,那也该是租给县衙屋子的族长跟外头的人交涉,她完全不必掺和。

“好。”陈仪忧心忡忡带着孩子回了屋。

苏溱不得不打起精神:“知府之人再过两个时辰就要过来,不能让知府看到这纠纷,咱们得尽快解决。”

赵暮眉头紧锁,看着摇摇欲坠的木门,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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