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坡的路难行,天又已经彻底黑下来,米乐看不清路,只能凭着直觉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
孔令榆听着他嘿咻嘿咻喘着粗气,心里像被蜜蜂蛰了一样刺痛,又莫名泛着一阵酸涩的甜,“我下来,你扶着我走。”
“不用,上了坡就好了。”米乐咬着牙不肯放他下来,“上次我被捕兽夹夹到,你也背我回去的,比这个路还长呢,都是男人,你能背得动我,我就背不动你么?瞧不起谁呢?”
两人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等晚上回到家,那惨状只能用丢盔弃甲来形容。
他们跟野猪搏斗的时候把丢了锹,除雪器和其他工具也都留在路边没有带回来。
孔令榆更是一身伤,还带回满头满脸的血水。
米乐进门就把他身上带着猪血的衣服扒掉,又用湿手巾擦掉他脸上的血水,这才扶着他趴进被窝。
孔令榆虽然受伤,却还不至于动不了,这些事自己也能做,但是他不想告诉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米乐忙前忙后地照顾他,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心里满胀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溢出来。
“这个伤应该用什么药?”米乐拿来药匣子,让孔令榆自己挑。
孔令榆拿出一瓶药油递给他,“用这个给我揉揉,我自己够不着。”
“这上面还破皮儿呢。”米乐掀开被子看他后腰上的伤,“这能擦药吗?”
“你把伤口避开就行。”
米乐在手上倒了药油,尽量轻柔地给他上药,孔令榆却还是疼得直打激灵。
他以前看过动物世界,知道野猪跑起来冲击力大到可以直接撞翻一辆汽车,这样的力道撞在孔令榆身上,他一定伤得不轻。
“孔令榆,你很疼吗?有没有哪里撞坏了?”米乐急了,恨不得马上带他下山看医生。
“没事儿,在山里受伤是常有的事儿,你别担心,我没那么脆,撞不坏。”
米乐又看了看那个被撞的位置,面露担忧。
那畜生不会把孔令榆腰子撞碎了吧?他从小洗雪澡,已经不咋行了,要是再碎了一个腰子,这辈子肯定是说不上媳妇了。
一想到孔令榆要一个人在山里孤独终老,连个老婆孩子都没有,就这么慢慢从一个少年变成老头儿,米乐难受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几天你就在炕上好好躺着吧,家里的事我来做。”在孔令榆身后悄悄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米乐下炕去厨房忙了起来。
武松打完老虎还要睡一觉缓缓乏,他刚才打死了一只野猪,一整天都是在紧张激动的情绪下度过,体力早该透支,这时却一心只想着要照顾好孔令榆,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疲惫。
他先把灶点着,然后拿过一个锅准备洗米做饭,舀了一瓢米,却又站在厨房中间呆呵呵想了半天,最后歪着头进屋走到炕边,“我想做粥,要放多少米和水?”
孔令榆拿着他的手往锅里倒了半瓢米,“你用手掌量一下,加一掌深的水。”
米乐拿着锅出去,加好水,把锅坐到旁边的小灶上,开始想他要做什么菜。
他见过孔令榆做萝卜条咸菜,好像就是把萝卜干泡到酱油里,这个好做,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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