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我的床边,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发出清冷的声音:“郎中说你已经完全康复,还是要当面感谢一下姑娘的。姑娘接下来要去哪?我让玹影送你过去。”

原来那个带刀哥叫玹影,名字还是挺好听的。可是我哪有什么去处,我不就是为了跟在你身边嘛,没良心的,本姑娘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我心骂着,却软着嗓子说:“听阿福公子说,我是自己跳崖的,是公子你救了我,可是我没什么印象了。好多我都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给留一些银两,这间房也留了一个月,姑娘请自便吧。我实在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带姑娘在身边。”说完转身就走,没给我一点磨叽的机会。

“喂~”我居然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这就算完了?我正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口,看见春桃拿着吃食走过来。我问她在这里可有投奔的亲戚?她说,没有,当初在街上卖身葬父,福公子买了她,并帮她安葬了父亲。就安排她留下来照顾我了。

“春桃,我们被抛弃了,现在只剩我俩了。我也没地方可去。”我不自觉的靠在门上,碰到了伤口,还是会有些痛。

“在这个时代,女子可以做什么谋生呢?”我自言自语地说。春桃这时眼睛一亮摇着我的胳膊,“木姑娘,我们可以去邺都,我父亲生前有位好友在那里开字画店。我们可以过去投奔他。”

我心下一横,反正没地方去,不如就先去邺都。看高冷男的穿着,和身边的人。应该也是大户人家,大城市里的人。说不定在那里还能遇见。“走,就去邺都。”

我让春桃上街买几件农夫的衣服和鞋。我下楼到掌柜子那里把剩下的房钱都退了。不少呢,足足有五十两。

我坐在铜镜前,准备给自己易容。我仔细盯着镜子里的“我”。这绾绾生的还怪好看嘞。整日一身素衣,刚刚恢复的身体,隐隐的有种我见犹怜的破碎感。

我抓紧时间把我俩收拾了一下。在路上还是以男人的身份比较安全。我们这才出去雇了一辆马车,准备前往邺都。

驾车赶了一路,就在快进到定州边界的树林里。马车突然停了,我掀开帘子准备问车夫,就看见路边陆续出了几个拿刀的彪形大汉。车夫慌慌张张的走到那个匪徒为首的人面前。

春桃这会儿坐在马车里,吓得腿都在发抖。我心里也慌乱,手扶在了她的手上,以此来安慰她。顺便看看周围的路,计算着逃脱的几率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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