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的阳光显得有些不如夏日的阳光强烈,阴凉处也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远处,贵妃椅上的人样貌清秀俊雅,花镜外的阳光照着尖削的脸,带点病态像常年没见光样。

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那张极为性感的双唇,若是在平时,或许可以帮他假作一副飘逸绝尘的样儿。

他着一身银白色里衣外加透明白衫,里衣领子高高的遮住脖子一时间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那白衫上有一朵朵描边的白云,系着银边白色束腰带。

微闭着眼睛的他,直到有人走近他身旁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声,便睁开双目,目光注视着某一处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人行礼后便退下。而那名男子则依旧躺在贵妃椅上,思绪万千。心中喃喃道:“我如今这样,也不知你还认不认得出。”

他犹记得那年正是自己身体出了一些状况,需要去安静的地方静养时日,于是被人带到了一个格外幽静的地方。

从小他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但是未曾想到自己也会沦落成这样,连同病根也一起落下。

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女孩,是在自己病情严重之时,昏迷之中被带去了一个世外桃源。她有着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梳着小女孩应有的发髻。

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那时候的他年满十二岁,而她才七岁。

半月过后自己身体好转之后便被人带着离开了,至此他再也没见过她。

白衣男子想到此处,猛烈的一阵咳嗽,狠狠喘息着。听到动静的人连忙跑上前替他拍背。

他默默的摆了摆手,示意那人下去。

白衣男子望着外面的秋光,重新闭上眼睛,脸上表情宁静,看不清是忧还是喜。

与此同时焚暮受顾良邀请前往丞相府商议要事,而在焚暮书房门外徘徊依旧的南宫茗烟看到四周受外森严,不敢贸然前进。

直到等到侍卫们有些松懈的时候,捡起地方的石子往别处一扔,守在门外的人立刻警觉道:“什么人?”随后便便纷纷往发生声音的地方跑去一探究竟。

南宫茗烟逮着机会趁机溜进书房,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走进焚暮的书房,发现墙角那一处依旧那日进来所见到的画像,现在是大白天不比那日在晚上看的模糊。

她走进细细一看,很快便回忆起,那日在莲国百灯汇时,自己去买桂圆莲子羹时见过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虽然画像上戴着面纱但眉宇间高贵气质流露在外与那日所见到几乎如出一撤。

一时之间南宫茗烟心里顿时有了定论,狠狠地看着画像上的女子笑道:“原来就是你啊,哼,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你,也包括你。”

此刻的南宫茗烟恨不得立刻毁掉这幅画,但是这样便会暴露自己,只有忍住心中这口恶气。随后翻了翻焚暮书房里的东西,正要往书桌上翻阅时,门外却传来焚暮的声音。来不得躲藏的南宫茗烟随便选了一个窗户跳出去。

门外的焚暮见到书房外没人把守冷冷道:“我不是吩咐过这里要有人看守吗,人都去哪儿了?”

那两个看守的人急忙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启禀将军,起先后院传来了异样的声音,属下等人前去看看是何人闯入。结果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只有一颗石头。”

焚暮并没有在意石头的缘由,而是心系屋内的画像。于是道“一颗石头也让你们分身去找,真是岂有此理,你们二人下去各自领二十鞭子。”

“是,属下遵命。”说完二人便主动离开。

一边的廖梵听到这样的事情则道:“将军,这事。”

焚暮打断道:“无妨,小事一桩。你先进来,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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