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再次见他,是在这样一个情景下。

周围是簇簇火舌,空气里弥漫着刺鼻味道,令人窒息,时不时会有灼热气浪滚来,令人难耐。

她将一个孩童护出不远,打算再冲进去救下一个。

没想到看见了他。

他戴着面纱,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曾在桂花树下抚琴的翩翩少年,辛在水。

她一把抓住了想要贸然冲入火场的他。

印象中自己好像朝他吼了一句,但具体吼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吓到。

反正她不想让他进去,这么想,她也这么制止了。但她自己却匆匆跑去救人,所以这是一次没有威信的制止。

再次出来后发现,他还是进去了。

在没有威信的制止下,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她还是很生气。对,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她眸光寒凉直盯着他看,瞧见被水打湿的衣衫凸显着他姣好的身材,还有他那双冷冷清清却透露着一股子坚毅的眸子。

后来……

后来她还做了什么?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好像给了他什么东西,然后又重新扑进了火场。

“阿续。”

在踏进门槛的刹那,她听见有人唤了一句。

其实她并不知道这是在唤他,只是听到这个称呼,她情不自禁就停下了脚步。

回首望,她望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太傅,还有那少年朝太傅快步走去的背影。

原来他还叫阿续。

阿续,阿续。她也喜欢这个名字。

宁心殿,几名太医围在一张榻前,个个急赤白脸、心焦如火。

太后更是忧心如焚,焦虑地来回走动。

林衣年匆匆赶来,一眼便望见了立在殿前的左靔然。

他没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上前一把抓起左靔然的衣襟,怨声质问:“你不是司军属司卫长吗?你为什么没把皇姐护好?!”

左靔然面露愧色,不敢直视林衣年。她哑声道:“是臣失职。”

林衣年抓着衣襟的手都在颤抖。他咬牙冷哼,施力推开左靔然,朝周易安走去。

左靔然不稳地后退两步,拳头攥紧,羞愧难当。

“父君,皇姐怎么样了?”林衣年询问周易安,内心急得扑腾。

周易安面露难色:“箭上有毒……”

“什么?”林衣年表情僵硬。

辛在水猛地惊醒,一旁为他拭汗的诺米吓了一跳。

“殿下?”

诺米见辛在水瞳孔微缩、唇色苍白,不禁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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