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公司很安静,集中办公区的大灯已经关闭,窗外霓虹灯斜斜地透过玻璃映在天花板上,光怪陆离让人分不清颜色,也辨不出形状。
人事部的办公室里还亮着暖黄色的灯,门大开着,却不见里面的人。
砰的一声,卫生间的方向传来门与墙壁的激烈碰撞声。
紧接着稍显尖锐的女声响起:
“成樱樱,拜托你注意点,不要什么事都拉上迟总一起,不喜欢他就不要给他希望,干嘛一直吊着他!”
成樱樱背对着门,似乎对找上门的咒骂充耳不闻,她慢条斯理的洗着手,瞥了眼身前的镜子,看到了涂韵有点咬牙切齿的脸。
从墙边的纸巾盒抽下一张擦手纸,她边擦手边慢吞吞地转过身,过程中还能看出腿脚可能哪里有伤,动作不是很灵活。
“我没想麻烦他,只是刚好碰到,他就送我去了趟旁边的药店。”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以后你不用来找我,我以前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喜欢任何人,所以我不会是你的威胁。你应该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而不是频频找我的麻烦,这样只会让他更反感你。”
说完就朝门口走去,腿脚虽然不太便利,但脚步也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她回到办公室收拾文件,没有去管卫生间里留下的那个人。
如果涂韵和迟信之间有感情,只是送她去趟药店而已,如果是公司其他的同事看到了,也都会帮一把,这是人之常情。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感情,那涂韵来找她说这些话,就只能说明她无理取闹,迟信知道了也只会对她更不喜。
关灯锁门,她走向门口去打下班卡。途中朝卫生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灯也已关闭,只有大门外面的过道灯发出冷白的光。
可能涂韵今天是特意等她到这个时候吧,应该是她觉得上班时间说这些事不方便,特意等自己下班再说。而她因为中午摔到腿去了趟药店,影响了工作进度,只能加班赶上。
她懒得管别人的事。她在公司很沉闷,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冷漠不好亲近。事实上她也不想和别人有什么来往,工作的交流不可避免,但除了工作,她几乎不会与同事多说一句话。
也许她就是网络上经常说的一个词:社恐。
有一个大学同学跟她说过这个词,但她早已忘了他叫什么名字。后来她去网上查过这个词,觉得她似乎就是这样。
但这又怎么样呢?热热闹闹很不错,但没人规定一个人就不行,不然词典里也不会有独来独往这个词。
如果硬要迎合大众的审美,让她去应付各种人际交往,她觉得累的慌,心理上十分有负担。
所以,她很满意现状。
坐地铁回到家时,差不多八点,她早已饥肠辘辘。
煮了一碗速冻饺子入腹,晚秋的凉意退去不少。
她坐在餐桌边懒得动,安静下来后膝盖出来隐隐的痛意,不知道是不是从地铁站走到家的这段距离让伤口又渗出了血。
但她懒得管,脑海中浮现了下午的一幕。
她午餐结束后准备回公司,在走上大厦门口的台阶时,一个人从里面冲出来,其实那人没有撞上他,但他速度太快而且离她很近,她怕他撞到自己,所以赶忙躲开,没想到脚下没踩稳摔在了台阶上。
她当时没感觉有多痛,但摔得有点懵,心里还涌起了摔在人来人往的大厦门口的羞赧。她半跪在台阶上,正在考虑是就此干脆坐下去埋头休息一下,还是赶紧起来结束这里的尴尬时,那个已冲到身后的人又返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太着急了,你摔伤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还没等成樱樱接话,他又自顾自的说道:
“不过不好意思,我真的有急事,不能送你去医院了,你自己找朋友送你去看看,医药费我来出!”
说完,他从外套里掏出手机:
“你把你电话给我,我忙完联系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负责”这个词也可以这么用吗?
成樱樱更懵了,她的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话来。
“小姐姐,手机号码给我!”
“哦,哦……”她掏出手机,忽然又反应过来,报电话号码是不需要看手机的。
她喃喃地说出自己的号码,然后就听到自己的手机传出了熟悉的铃声,紧接着眼前的男人像风一样消失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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