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馆外,气氛依然说不出的紧张。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已将大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吴深双眼充血,脸色依然难看得出奇!

而王修,依然满脸淡然,“怎么?吴参军不服气?”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说,即便你擅自调动衙役,而且还越俎代庖管起了商律司衙门的事……虽是僭越失职……”

“可要在临州这一亩三分地,要把我这一个毫无背景的区区商贾给办了,抓回衙门,屈打成招,再随便扣上几个罪名……”

“把案子证据做实了,哪怕回头太守大人追究起来,也不是多大的事?”

“而且很凑巧,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正赶上了太守郑明礼,去了下属县衙巡查,一时半会回不来!”

吴深神色一变,明显被说中心思。

尽管如此,依然只是一声冷哼。

然而,王修却又是一撇嘴,反倒笑得更灿烂了,“吴参军领着衙役,来了体验馆这么久,却迟迟没有动手查封,甚至还放出一个打杂小厮来报信……”

“无非就是等着本老爷自投罗网,方便一锅端嘛!”

“可是你猜,本老爷为何又姗姗来迟?”

“来了之后,又为何还如此有闲心,跟吴子俊这二球货闲扯半天,听他聒噪?”

顿了顿,“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吴参军不必慌张……”

“无非就是,本老爷那凤鸣山下的产业示范园区,已经有了四五十个读过书能识字的工匠,马不停蹄往京城去了!”

一耸肩,“当然,自然不是去告御状,毕竟这又不是啥惊天大冤案。况且,告御状直达天听哪那么容易?”

“他们去了京城,就干一件事!”

“就把你区区录事参军吴深,今日之行为,不但擅自调动府衙衙役,而且还越俎代庖,越过商律司衙门,栽赃陷害普通商贾的事……“

“不仅要在京城的百姓口中,口口相传,还要写成公告,大街小巷到处贴!”

一时间,咧开嘴已是笑得极为灿烂,“哦,对了,他们不但要去传,而且可能还要张嘴乱说!”

“诸如你吴深在临州城,欺行霸市,压榨百姓……”

“诸如你吴深,实则禽兽不如,连六旬老太都不放过,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然后还把人家抛弃了!”

“诸如你吴深,今日敢越权调动府衙,明日就敢拥兵自重,有谋反之心!”

“诸如你吴深,今日行为,那就是受了你那伯父,吏部侍郎吴正德的指使!”

“对,还要说你吴深,其实是吴正德安插在临州府的小卒。别看吴正德是京官,可手早已伸到了各地州府……”

“反正这玩意,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要怎么说,本老爷也管不着!”

顷刻间,吴深脸色唰地变了!

哪还沉得住气,恼羞交加,大口喘着气,声音沙哑一声暴喝,“逆贼!刁民!你无耻,卑鄙!”

为官多年,如何不清楚,这要是真如其所言,这些半真半假的流言蜚语,要是闹得京城人尽皆知造成轰动,传到了朝堂上,那是什么后果?

这天下,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简直泼皮无赖啊!

然而,王修却一瞪眼,后退一步,“哟?吴参军,你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聊着聊着,好端端的,你还急眼了?”

“想咬人?你吓着我了!”

“行了,也别朝那几个手下使眼色了!想派人去追?”

“来不及了,算算时间,我的人恐怕已经快马加鞭跑了七八十里路了,明天上午可能就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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