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静忠,带着手下的人在尚食局的正堂里坐了好一阵儿了,也不见主事的人露个面。
静忠以为是郑尚食,如今仗着淑妃的声势,拿乔托大,完全没有将他这个内监首领放在眼中!打他跟在皇上身边,随侍左右后,从来没有敢如此怠慢!倒是在尚食局这里碰上了!
静忠也是有了些怒意,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安静地喝着茶,耐着性子,想要看后头的好戏!
一阵步履声靠近,随即一些个人影出现在正堂门口,静忠也不抬眼去看来者何人,依旧闭着眼,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奴婢尚食局女史何翠浓见过静忠公公!”
静忠睁开眼,后背往椅子靠住,复问,“何女史?”
“是了”
怕静忠觉得尚食局派她这么个女史接待,存心怠慢了他,何女史忙补充道:“尚食局的大人们如今都在忙,抽不开身来,只好由奴婢来听公公差遣”
静忠不接她的话,端起案几上的茶,揭开茶盖,细细地嗅着茶汤的芳香,浅浅地品上一口,回味悠长,及其享受道:
“老早你们郑尚食就给咱家说,尚食局多留有着些好茶,让咱家得了空过来坐坐,品鉴一二,但是御前呐,实在是忙的很,抽不开身,只能三番五次地婉拒你们郑尚食的好意!”
说着静忠公公捏着兰花指,提起茶壶,往的盏里添了点茶水,喝了一口后,闭眼仔细品味着茶水入喉后,留在唇齿舌间的余香,倾刻后,继续道:“今日倒好,喝了你们尚食局不少的茶水,全当是把之前的遗憾都补足了!”
何女史在宫中多年,自然是听出了静忠公公的言外之意,忙补话:“静忠公公这些年侍奉皇上勤谨,十分忙碌,原是郑尚食搭理尚食局上上下下疏忽了,奴婢们也都蠢笨不堪,应该包了这些好茶给您送过去才对”
何女史陪着笑脸,继续道:“如今年关将至,各处都忙,总有顾不到、疏忽的地方,让您在这里久候实在是奴婢们的不是,还请您老人家多多体谅才是”
说着,何女史就对着静忠行礼跪拜下去。
“好了”
见何翠浓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静忠也不端着了,虽说他侍奉皇上多年,与其他人同是奴才,可远比他们要体面些,也能在皇上跟儿前说上几句话,远非一般奴才可比。
可到底他也不是这皇城里的主子,今日之事传出去,明面上有人为着巴结他,少不得要说尚食局怠慢,可背地里什么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难听话定会被传得到处都是,届时惹了太后或是其他后妃的眼,再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埋下祸跟儿,可就不妙了!
“咱家原就是奉皇上旨意过来办事的,也不非拘着让郑尚食在此待着,你们尚食局能有人做个见证就行!”
说罢,静忠便一声令下,让掖庭的太监们开始搜查尚食局,
“来人啊,把尚食局里里外外都给咱家搜仔细了,有什么可疑的全部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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