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笑了笑,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今晚发生之事一幕幕自脑海中闪过。
他刚才看到桂王时就知道,今日死了这么多勋贵,除了叛军,还得有个背锅之人,如果荣王已死,那便是桂王,如果荣王不死,那就是荣王。
这应该也是皇帝的算计,不仅要压制勋贵,更要分化勋贵,所以事后肯定会有一些荣王或桂王见死不救的流言。
至于皇帝子嗣不昌、桂王有机会荣登大宝,姚清一向嗤之以鼻,除非皇帝突然暴毙,否则桂王一丝机会都没有。
但无论如何,荣王即便渡过了此劫,也暴露了许多不该暴露的东西,已经落入下风,今后只能更加小心谨慎了。
“糟糕,父王若是回到家一看我不在,岂不要暴露?”姚清一念及荣王,便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顿时一跳而起,仔细收拾了下,倒杯水放在床边,匆匆忙忙推门而去。
......
此时,大司士府,林鸿猛然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
“简直是奇耻大辱,城防军怎就敢直接踏破本官府院?”他感觉胸都快气炸了。
大司士府一片狼藉,后园直接被毁,外墙倒塌无数,明日同僚会怎么看,陛下又会怎么看,更关键的是,荣王此僚竟然全身而退?
那自己精心谋划多日又算什么?不就成了一个笑话?甚至跟陛下心照不宣的默契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
对面的方占国面无表情,眼皮都未抬一下,可他内心深处并不平静,亦是充满了怒火。
薛云生身法无敌,从容退走不说,除了那老潘头临时反水诛杀了一位叛军护法外,剩下三个修士竟然全部逃离。
特别是那名女子修士,受自己一击后,本以为派出一队龙卫军自可手到擒来,不曾想直接栽了个大跟头。
“到底是谁?难道是那神秘鬼面人?”方占国眼睛眯了眯,有些想不明白那鬼面人的来路。
短短一次交手,那人留下的印象却极为深刻,修为似乎也不高,但无论是真气还是手段都极为高明,不像野路子出身,倒像是那些宗门真传弟子。
“难不成荣王已经跟那些宗门勾搭上了?”方占国顿时悚然而惊。
“大司马,此事可还有转圜之地?”林鸿突然问道,眼里涌起一片血色。
“城防军不站在我们这一边,我带回来的龙卫军又损失惨重,除非...”方占国苦笑道,他能调动的大部分力量都驻扎在东南,否则又怎会让薛云生这等小儿蹬鼻子上脸。
唯一跟着进京的两个修士还只是偏将,修为低下,全程被人压制,否则又怎会让对方轻易逃离。
“除非什么?”林鸿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除非你能调动龙鳞军,那还有翻盘的机会。”
龙鳞军?林鸿直接瘫到椅子上,不说现在宫门已经封闭,即便是能够立时进宫,但陛下会同意吗?
龙鳞军拱卫帝都,特别是皇宫,直属陛下,陛下又怎会同意调动?
......
另一边,皇宫大内,观景台上灯火通明。
皇帝扶着栏杆,看向南边大司士府方向,身后跟着一中年人,正是大学士张观文。
“这一局你怎么看?”皇帝忽然问道。
“陛下胜,其余人皆输。”张观文不假思索道。
“哈哈,你倒会说话。”皇帝笑了,“具体说说看。”
“勋贵输,在于跟不上陛下的脚步,只能在惶恐不安中挣扎。大司士输,在于闹这么大,还要陛下的人收尾,影响太过恶劣,林鸿已经没了竞争大卿事的资格,这也算是陛下对他的警告。”
皇帝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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