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婉柔迟疑了一瞬,还是将手伸过去。
一刻钟后,胡御医匆忙收拾好箱子,留了几句嘱咐的话便告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阿喜不满地抱怨。
景婉柔重新躺下,将薄被拉到胸口处,脑袋一歪就又睡过去。
“唉。”阿喜愁到不行。
公主的身子原本是好的,可三年前和赵墨发生争执那次,不小心从高高的阶梯上摔下来差点丢了性命,救活之后便病怏怏的,整日里三病两痛,不是发热就是喊着头疼。
吃罢午饭,景婉柔坐在炕上发呆。
关在柴房十日有余,连个太阳都不得见,整日里除了吃饭没别的事可做,好好的人也要憋出病来,更别提她穿来时磕到脑袋,自此身子骨就十分虚弱,这柴房内阴暗潮湿,她觉得头更疼了。
士兵将门推开,进来抱了抱拳:“婉柔公主,小的得上面命令,特放您和侍女二人出门放风。”
别说阿喜了,就连景婉柔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放风?阶下囚还能出去放风?
换做现代倒有放风一说,古代犯人也有这个规矩?或许是她孤陋寡闻了。
阿喜扶着公主,缓缓走出柴房。
初春的阳光很温和,放眼望去一片花红柳绿,莺飞草长,处处都彰显着蓬勃地生命力。
景婉柔深吸一口凉爽空气,不由得精神一震!
士兵跟在后面道:“公主只管在附近院子内走动,晚饭前回到柴房即可。”
“多谢。”阿喜盈盈一拜,见那士兵扭身离开,压根没打算看守她们二人,她不由狐疑:“公主,为何对咱们如此不设防?”
景婉柔也搞不懂,她摇摇头。想不通的事情便不想,她自来是这个性子——人活在世,千万别为难自己。
沿着长廊走到后院,入目竟全是牡丹,她莹白的脸上浮现浓浓惊喜,世间花有百种,她独爱牡丹倾国倾城。
景国气候湿润,土壤适宜牡丹生长,是以景国的牡丹闻名天下。
阿喜道:“还记得每年四月,公主殿内总是插满了各种颜色的牡丹。”
景婉柔微微一笑,那种好日子不复返了。赵墨即将登基为帝,原身几年前又羞辱过他,自己的下场绝不会太好。
想到这里,景婉柔又轻蹙眉头,望着姹紫嫣红失神,她需为贴身侍女阿喜安排好退路才是。
勤政殿。
赵墨坐在书案后,奋笔疾书写着什么,身旁的大太监是从大聿国带来的刘公公,此时垂着眼皮一动不动。
忽然有人来报,刘公公看眼上方的人,手里拂尘一扫:“带上来。”
来人跪在殿下,竟是看守柴房的那位士兵。
过了片刻,赵墨才开口命令:“说。”
士兵恭敬地回:“启禀赵将军,婉柔公主和侍女出门之后径直拐入后花园,后花园里种满牡丹,婉柔公主初时很喜欢,可侍女说了一句话后,公主就不高兴了。”
手里的毛笔一顿,赵墨缓缓抬头:“侍女说了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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