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涂白苹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尽量不主动起话,可就是耐不住有人对她好奇。

“涂二小姐怎心不在焉,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季幸突然问道。

“这事怪我,今日我做东,点的都是天香楼的招牌菜,未提前问一问白苹喜欢吃什么。”季幼安接过话。

贾岛也看了过来。

涂白苹侧侧脸对着季幼安,摆出一个笑脸,“我没有喜好,只是天气热食欲不算太好。”

季幼安道:“再等个把时辰暑气就散了,咱慢慢吃不着急,我订的这雅间视野好,等会子还可以看灯火。”

涂白苹应着点点头。

季幸脑子里一直有个疑问,涂家的公子是过继的,怎与涂府的二小姐有七八分相似呢?

而且,季幸发现这涂府二小姐一点也不像传言中那般行事,几个月前,京都就有流言蜚语,说这涂二小姐行为举止放浪,甚至与姐夫有私情,这会儿来看,这涂二小姐似乎格外自矜。

饭桌上氛围有些冷清,季幼安主动抛出话题,

“贾公子那日在涂府宴会上的瑟音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看来那日没去参加涂府宴会亏大了,我听过一次玉溪鼓瑟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季幸接过话道。

“季小姐厚赞了。”贾岛道。

“我如实说罢了,贾公子的技艺当得起。”季幼安道。

季幸对自己这个妹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难得从她嘴里听到对哪个男子的夸赞,今天却毫不吝啬自己的欣赏,实在叫人玩味。

季幸不留痕迹地打量着贾岛,是有几分颜色,也难怪……

季幸出口道:

“阿姝,我记得你之前得了太乙真人的古瑟,改日不如邀玉溪来府上,让他试试太乙真人的古瑟,可好?”

“可是前朝音律大家太乙真人的古瑟?”贾岛有些心动。

季幼安略带抱歉地看了一眼贾岛,然后对着季幸道:“哥哥有所不知,那柄古瑟已经送给白苹了。”

“哦,涂二小姐也是鼓瑟高手吗?”季幼安问。

“略知皮毛。”涂白苹淡淡的说,眼睛不断地往外瞟,算时间崔四也该拿到东西了。

“涂二小姐很着急吗?”贾岛问。

“不急。”涂白苹虽在笑,眼里还是冷冷的。

贾岛和涂白苹打过几次交道,对涂白苹的微情绪也摸出个了不少门道,看涂白苹这时的的表情就知道这姑娘现在正压着火呢。

时间一点点推移,涂白苹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

突然,崔四和小宝出现了,涂白苹放下心来。

“看!灯都亮了。”季幼安道。

几个人都起身,走到窗户边。

涂白苹也不动声色站在旁侧,贾岛视线往下,车水马龙,银花闪闪。

“不如我们下去瞧瞧,看得仔细些。”贾岛提议道,眼睛却看向涂白苹,透露出一种挑衅和试探对方的动机。

涂白苹闻言,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

“可以,远观不如细赏。”季幸道。

“听说罗甸街有热闹的灯会,今年还请了特别多的民间能手制灯,一丈高的兔儿仙,牛马大的金鲤鱼,还有牛郎织女太白金星玉皇大帝的星灯,不如一道去看看。”贾岛又提议道。

“月色灯山满帝都,值得一看。”季幸道。

“好呀,我也想看看一丈高的兔儿仙”,季幼安附和道,然后看向涂白苹,“白苹,也一起去瞧瞧吧。”

“罗甸街,是要去看看。”涂白苹越发好奇起来,贾岛到底想让自己看什么。

罗甸街,香烟缭绕,花彩缤纷,灯色烂灼,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又有细乐声喧,真是极致的闹腾。

涂白苹走马观花地看着,若有人仔细打量涂白苹,便知其眼神在彩灯等停留的时间不长,更多的在看人。

这时,人群中传来阵阵叫好声,不知打哪来的一说书人在马路边支了个台招揽顾客,季氏兄妹、涂白苹和贾岛都被吸引住了,只因那说书人说的是某朝某代的宫闱秘事,听着却有深意。

“那乌鸡国的皇后与国王是少年夫妻,正如这牛郎织女般恩爱,两人历经种种仍矢志不渝,然,始终有一件憾事,先皇后迟迟未孕。

乌鸡国国王并不介怀此事,哪怕宫中妃嫔诞下子嗣也未给皇后施压过,甚至早早许下皇后若有所出,不论男女,通通为帝。”

说到这,说书人停住,端起手中的茶杯,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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