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是近些年府中的账目,您若是有空便过个目。”梁妈妈说道。

行露看了一眼南羲,随即对那些丫头说道:“这些都送到书房去吧。”

郡主这几日本就精神不大好,今儿又劳累了一上午,若是再费耗精力看这些账目,只怕劳心伤神。

“是。”梁妈妈躬身应下,一挥手,几个丫头便抱着账本离去。

紧接着梁妈妈从袖中掏出了府中库房钥匙,恭恭敬敬双手呈上,说道:“郡主,这是府里的库房钥匙,这些年一直由老奴保管打理,如今郡主归府,自该交到郡主手中。”

南羲低眉瞧了一眼那把有些年头的钥匙,又打量了一眼低头躬着身子的梁妈妈,只道:“梁妈妈,这些年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很是操劳。”

“谢郡主夸赞,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梁妈妈脸上喜色更浓了些。

南羲继续道:“本该让妈妈身上的担子轻松些,只是我初来乍到,好些事还得请教妈妈,只能再多劳累妈妈了。”

“郡主您这说的可就折煞老奴了,为郡主分忧本就是老奴的份内之事。”

“既如此,这钥匙还是由妈妈保管吧。”

她虽是这郡主府的主人,却对府中事物据不了解。

梁妈妈在府中操持了这么多年,她这一来就收梁妈妈的管家钥匙,落人口实不说,怕也会让府里的奴仆觉得主子是个不讲情面的。

且她现下拿了钥匙,也没有什么作用,倒不如让梁妈妈拿着。

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若是梁妈妈尽心尽力的办差事,她定然也是会留用到梁妈妈养老之年。

“这……”

梁妈妈脸色有些诧异,瞧了瞧手里的钥匙,又瞧了瞧上头坐着的郡主,反应过来后赶紧跪谢道:“多谢郡主,老奴定然不辜负郡主的信任。”

瞧着南羲有了着乏色,行露温声道:“今儿郡主累了,梁妈妈先去忙吧。”

“是。”

梁妈妈带着几个丫头退出了正堂,南羲抬手揉了揉眉心,她这会儿觉得实在乏得厉害,太阳穴隐隐发痛。

“郡主,想来里头甘棠都收拾好了,奴婢扶您进去睡会儿吧。”行露低声细语询问,得到应许后伸手轻扶。

南羲一睡下,行露便只留了采苹在寝屋伺候,带着甘棠直去了书房。

“行露姐姐,咱们就是做什么?”

甘棠有些不解,待瞧见行露拿起了一本账目,才了然。

“郡主吃了老太太的药,本就伤了身子,如今这郡主府里有许多事物,你我都该替郡主多分担些。”行露说着递给了甘棠手中账目。

二人在伯爵府也跟着南羲看过一些伯爵夫人送来账目,这方面的事虽说不上多在行,但也不差。

瞧了半个时辰,甘棠只觉得眼睛又干又涩,索性罢了工趴在桌上,抱怨:“是些陈年老账目了,还瞧些什么?”

行露看至最后一页,手中的算盘桌子也停止了拨弄,仔细看来,这些账倒没有什么问题,账目明细一清二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这是怕这府中多年无主,那梁妈妈办事敷衍。”

甘棠懒恹恹地晃着手,拖声拉气地说着:“我瞧着那梁妈妈倒挺好,倒是让我想起了芳嬷嬷。”

话一出,行露脸色骤变,甘棠晃了两下手也怔住了,随即一脸惊恐地赶紧捂住了嘴巴。

行露倒是也没有责备什么,只沉声告诫:“你在我面前说上两句倒也没什么,若是在郡主面前提起,我绝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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