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元寺一处是如何推理出来的呢,还都要多亏吴杜和及时赶到的襄儒卿。

虽然嫌疑人的疯癫不是因为中毒,但吴杜也算是半个医生,基本的诊脉断症还是没问题的。

襄儒卿赶到的时候吴杜已经基本确定这人没有中毒,把完了脉摇摇头刚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但是看到督主过来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努力一下。

于是吴杜拿出银针准备施针刺激一下这人,结果刚扎了三针就听到那人破口大骂。

“他娘的,之前是那个孙子给这王八蛋瞧的?后脑袋上这么大个包看不见吗?撞倒脑袋撞傻了那人能不说胡话吗?!”

吴杜就是这样,一句话里面十个字,七个都不好听,有的时候甚至标点符号都不能听,但是吴杜自己认为这是话糙理不糙。

襄儒卿走过去一看那人后脑确实有个大包,可能是撞到什硬物留下的伤疤。

应该是之前强打着精神逃跑,后来被抓了挺不住就昏过去了,再醒过来就变得痴痴傻傻了。

襄儒卿看向方墨,方墨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事一直是他在跟进,出现这种纰漏真是太不应该了。

“去查,不管是真疏漏还是有意为之都一定要查清楚。”

“属下知错,查清楚后自去领罚。”

方墨离开后,襄儒卿亲自盯着那人,这人胡言乱语地,大部分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金,金,金,金,我,金,嘿嘿嘿,负,你,嘿嘿,金,金,金,冰 ,饼,病,和,河,咦,咦咦……”

襄儒卿就耐心地在旁边听着,把那人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这个‘金’出现频率很高,大家都以为他说的是金子。

但是纵观他说的这些话,有很多府,辅,夫,副,还是负之类的。

众人猜测金子可能藏在谁都府邸里,直到听那人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所以是佛寺?

如果按照思路去推测,京城附近的佛寺唯有金元寺。

金元寺是皇家寺庙香火鼎盛,香客众多,其中达官贵人更是不少。

这金元寺不是藏匿赃物就是藏人的地方,又或者是其他见不得光的事情的发酵地。

此次黄金劫案发生在京城外的山林中,据说有一伙山匪劫了一家镖局的镖,那是整整一车金子共八百两黄金。

这趟镖是从洛城送来的,路程不算长,请的镖局也是鼎鼎有名的大镖局,却没想到在天子脚下被劫了。

劫镖这种事应该是民间事物,官府参与但也不会劳烦东厂和大理寺,关键是这车金子的主人身份不一般。

是洛城富商尚家送来给未过门媳妇的礼物,而这位未过门的媳妇就是寿安王府的顺荷郡主。

顺荷郡主是先帝冯骁宏五弟寿安亲王唯一的女儿,是先帝的亲侄女,是冯嘉玉等人的堂姐。

寿安亲王冯骁磊与先帝冯骁宏是一母同胞,顺荷郡主出生时冯骁宏还没有女儿,所以对这个小侄女很是宠爱。

登基后也立即将冯骁磊封了亲王,给小侄女封了郡主。

因为父亲与先帝是同胞兄弟,顺荷郡主与冯嘉玉这些皇子公主的关系就更加亲厚些。

顺荷郡主曾随父亲住在洛城,冯骁磊与当地富户也是全国都数得上名号的尚家定了亲。

虽说皇室与商贾联姻算不上好姻缘,但是与顺荷郡主定亲的尚家三子,在读书做学问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尚家三子准备参加明年的科举,大家都说前三甲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到时候有了官身再加上尚家的财力,只能夸一句寿安王好眼光。

寿安亲王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商贾出身的尚家三子,有学问有见地,家境殷实相貌出众,人品经过考察也让人满意。

到时候登科迁居京城再风风光光搬个婚礼,他这唯一的女儿后半辈子也算是有了依靠,父亲的必须把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才行。

尚家对顺荷郡主很是重视,年节礼物从来不落而且每次都是大手笔,这次送来便是给郡主的聘礼。

这八百两黄金也并非是金块这些俗物,是请十余名手工匠人打造的一座‘金山’。

山体由纯金打造足有一人高,山上树木石块应有尽有,飞鸟走兽皮毛刻画细腻。

鸟兽的眼睛和树枝间的果实都是各色宝石,还有玉石雕刻的流水从山顶蜿蜒而下。

从不同角度看都是不一样的景色,栩栩如生的一处仙境跃然眼前。

这座金山山体使用了八百两黄金打造,可是打造的费用绝对不止八百两黄金,粗略估算上千两黄金不止,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

原本是要赶在中秋之前送到京城,结果在城外被劫了。

因为事关顺荷郡主,皇上很重视,下令东厂与大理寺协同调查,必须要尽快找回金山以安郡主与尚家之心。

冯嘉玉游览东厂的前一天金山被劫,本来这种丢东西找东西的事情不需要襄儒卿参与,派方墨都是大材小用,只因为是与皇家有关,但是谁知道查来查去竟然没有丝毫头绪。

京城附近的山匪,东厂大多打过照面,应该没有那个山头有能力和胆子劫这趟镖。

这趟镖走的是明镖,和朝廷有关的镖一般情况都不会有人动,非要迎着刀刃扑过来也没人拦着。

可究竟是怎么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

那么大一座金山说不见就不见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除了这个被抓住的人。

他是在场唯一一个神情紧张行踪鬼祟的家伙,不抓他抓谁。

正在新婚兴头上的冯嘉玉对此毫不知情,还是回宫后第二日早膳的时才听冯斌衡说起的。

“不过那么大的东西可是不好藏,当时就有人去追了又及时报了官,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大理寺和东厂上报的卷宗说已经查到了金元寺,莫不是藏到了佛像里?”

“这样的手法好像听说过,将佛像底部掏空把赃物藏进去,等风头过去再拿出来。”

“阿姐,你要是去探案,就没有东厂和大理寺什么事了。”

“哈哈哈,还好了,也就比我家驸马稍差一点点而已。”

“阿姐这才成婚多久,就夫君长夫君短了,阿姐都不关心我了。”

“我怎么就不关心陛下了,这不是来陪您用早膳了嘛。”

“哦……”冯斌衡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驸马亲自带人去查验金元寺,不过似乎没什么进展。”

看来事情真的很棘手,难怪那之后没再见过襄儒卿。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冯嘉玉小声嘟囔了一句也被冯斌衡听到了。

“阿姐要是担心,我就不让他参与这些查案的事情了。”

“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讨厌自己现在做的事情,那就由他去,只要留口气回家就成,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