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可以将它变得更好看。”
李谌吩咐仆人拿来笔墨，在兔子纸灯的关键部位勾勒几笔，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便出现在了宁懿面前。
他用手帕沾染了一点朱砂，用毛笔在上面轻轻晕开后让宁懿拿着。
“宁懿姑娘也试试，这一步算是整个花灯中的点睛之笔了。”
李谌语气认真，好像把什么重之又重的东西交到她手上。
这让宁懿的神情变得更加紧张，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精致的眉眼不自觉拧成小小的川字。
李谌指着兔子的两只耳朵和眼下的部位，引导着宁懿去填充涂染。
宁懿的动作十分小心，小心到身体都有些僵硬。
第一只耳朵沾染完红色，宁懿纤细白皙的手指已经沾染了不少来自毛笔的颜料。
最后一部分沾染完，宁懿发出惊叹。
那是她画的，真好看，她好厉害呀！
分享欲令宁懿看起来格外兴奋，她想要姑姑姑父他们看到，想要告诉他们自己很厉害。
不顾手中的红色痕迹，宁懿拉起李谌的袖口，青色长衫的袖口中立即出现一团红色的印记。
李谌丝毫不在意衣袖的污渍，他并未挣脱少女的手，而是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下，露出佩服的神色。
“像一一和二二。”
少女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李谌猜想这个“一一”和“二二”应该是少女养在宫中的那两只兔子。
少女将灯笼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坐着站着都不放手。
李谌担心她会摔着，灯笼坏了倒无所谓，但里面有些尖细的竹片，恐会伤了少女。
“我帮你拿着好不好。”李谌伸出手：“刚刚厨房做了一些点心，有桂花糕和枣仁糕。”
虽然不舍，但是她肚子也饿了，特别是听到桂花糕和枣仁糕的时候，她的唇瓣已经开始微微张开，隐隐露出一条粉嫩的香舌在上下颚舔舐起来。
“抱着，抱着吃，可以吗？”宁懿征求男人的同意，即使她已经迫不及待了，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询问这里的主人。
姑姑和她说过，做事之前要征求他人的同意。
她是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李谌没法拒绝，也不忍心拒绝。
他想：当这个少女用那双澄澈透亮的杏眼只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少女能够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李谌让仆人将点心端上来，带着宁懿往软榻坐下，将纸灯放在少女腿上。
“我可以摸着这个灯笼吗？”
少女吃东西的样子很专注，糕点是厨房刚刚做的，端上来的时候弥散着丝丝雾气，空气中的清甜香气勾人味蕾。
腿上的纸灯摇摇晃晃，听男人这么一说，她大方点头，这是他们两个一起做的，她应该和人分享。
李谌看似在摸着灯笼，实则是扶着，防止灯笼坠地。
少女吃得很香，但很斯文，细嚼慢咽，咬一口眼睛都要眯上半天，似乎在回味入口得甜味。
这两样点心都是平常之物，一般家庭也吃得起，更不用说宫中御膳房做的肯定是他这里的小厨房比不了的。
但是少女却毫无察觉，很满足的吃着眼前的食物。
倒是很好养活，李谌想。
少女刚吃完两块，就开始招呼一直跟在身后的两名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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