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吕布充满杀意的目光,李肃视若无睹,仍是镇定自若。

李肃从怀中掏出一卷黄帛,放在桌上,推到了吕布眼前。

吕布望着黄帛上缠着的金线,皱眉问道:“此为何物?”

“圣旨。”李肃说道。

吕布大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圣旨。

“奉先,不妨打开一观。”

李肃笑着说道。

“给我的?”吕布有些疑惑。

李肃哈哈笑道:“当然是给你的,上面还有陛下亲自加盖的玉玺。”

吕布小心地拿起黄帛,轻轻扯掉了上面的金线。

看罢之后,吕布神色变化不定,沉默半响不语。

李肃见他没有立刻暴起,将自己劈为两半,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没有立刻拒绝,就表示有戏!

李肃趁热打铁,忙开口劝说道:

“奉先啊,中郎将犹在八校尉之上,统领京师兵马,掌控京师安危!”

“如今朝廷不设大将军之职,中郎将行使的就是大将军之权啊!”

“奉先,你有胯下赤兔,手中方天画戟,天下谁人能挡?”

“何故要屈尊在丁原区区一个刺史的麾下呢?”

“敢问奉先,丁建阳给你的是何官职啊?”

说完,李肃神色紧张地盯着吕布。

成与不成,就在对方这一念之间了。

吕布在丁原麾下,就是一个先锋,李肃来此之前,就已知晓。

他故意有此一问,就是为了刺激对方。

见吕布犹豫不决,李肃继续劝说。

“奉先啊,你要知道,你归顺的不是董卓,而是朝廷!”

“中郎将,也是朝堂敕封的!”

吕布抬头,有些恼怒地看向李肃。

“李肃,你……不必再说!”

话虽这么说,但任谁都看得出,吕布的态度并不坚决。

眼见如此情形,李肃暗叹一声,看来只得用李儒430的法子了。

若非不得已,他实在不想用李儒的计策。

因为即便吕布归顺,恐怕也将视他李肃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试问,谁愿意得罪吕布这样一尊杀神呢?

“哈哈,既如此,那愚兄就告辞了!”

李肃不再多说,起身朝吕布拱手施了一礼,便转头走出了大帐。

吕布阴沉着脸,也跟了出来。

望着营帐前拴着的赤兔马,吕布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李肃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

“哈哈,奉先莫要担心,愚兄早说过,宝马赠英雄。”

“无论事情成与不成,这马都已经是你的了!”

吕布最后看了一眼赤兔马,摇头道:

“李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马你还是……牵走吧!”

虽有万般不舍,但吕布也知道,此马留不得。

若让丁原知晓,他收了董卓的礼物,那可真是黄泥掉进了裤裆里。

李儒用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丁原的中军大帐。

此时,大帐中的烛灯已经熄灭。

李肃指着赤兔马,又道:

“如此良驹,百年难遇,奉先今日不取,日后怕是再难遇到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奉先何不再驰骋一次?”

吕布惊讶问道:“此为赤兔?”

难怪如此眼熟!

李肃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想起方才赤兔马风驰电掣的脚力,吕布忍不住心中一阵悸动。

那种人马合一的感觉,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好!”

吕布精神一振,从士卒手中接过缰绳,再次翻身上马。

“驾!”

随着吕布纵马冲出,李肃站在原地大声吆喝:

“奉先威武!”

“奉先,何不取来方天画戟一试?”

“奉先,这赤(bbei)兔马,非你莫属!”

“奉先,丁建阳不过一匹夫耳!不如杀之,归顺朝廷!”

“奉先,我来之前,董相国已有承诺,只要丁建阳一死,并州军便则由你统领!”

吕布纵马已经冲出很远了。

耳畔风声呼啸,吕布只能隐约听到李肃似乎是在称赞他骑术了得。

哼!

吕布冷哼一声,继续纵马驰骋。

吕布没听清,可有人却听清了。

丁原的大帐,烛灯再次点燃。

一个只穿着睡裤的中年汉子,撩开帐布就冲了出来。

“大胆吕布,你欲反耶?!”

丁原赤脚站在营帐外,须发皆张,大声怒骂。

两名在大帐外执夜守卫的士卒,面面相觑。

刚才他们就看到李肃在那大呼小叫了,可这厮是在自导自演啊!

丁原没有看到吕布,发现了站在吕布营帐门口的李肃。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军营之中?”

丁原说完,突然反应过来,怒声骂道:

“刚才是你在呼喊?”

“你是董贼的说客?”

他刚说完,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瞬间就到了跟前。

丁原一眼就认出了吕布的胯下坐骑。

真是华雄的坐骑,赤兔马!

“吕布,老夫待你不薄,你竟敢投敌叛我!”

丁原大步上前, 一手扯住缰绳, 一手指着吕布大声痛骂。

吕布一惊,忙解释道:

“义父休要误会!且听孩儿解释!”

“此人的确是来劝降孩儿的,但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会答应?”

“我已拒绝此人,方才不过是见猎心喜……”

吕布话还没有说完,突听丁原惨叫一声。

“ 啊 ! ”

丁原的心口处露出一截刀尖。

一把匕首,从他后背刺入,又从胸前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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