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

“阮太傅,听说陛下让亲卫睡在他的寝宫,形影不离,这是害怕了吧!哈哈哈!”

一位副参将谄媚地笑着,语气阴阳怪气。

阮太傅踱步经过他身边,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懂个屁!陛下是欲盖弥彰,迷惑大家!”

副参将疼得咬牙,脸上还是陪着笑:“您是不是想多太多了?”

阮太傅瞪着他:“我难道还不如你?北漠这般嚣张,西北王又握有重兵,陛下却从朝堂入手,搅得六部是鸡飞狗跳,他若没有底气,敢拿江山这么挥霍?”

其他臣子纷纷点头。

户部侍郎的悲惨他们还历历在目,于是都把阮太傅当成救命稻草,绑得越紧,就越不会被甩掉。

“太傅说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陛下安心?”

阮太傅捋了捋胡须,深思了片刻:“陛下缺什么,我们就给他弄来什么,他也不会真把大家一锅端了,否则北漠一旦开战,国破家亡啊。”

“陛下缺钱缺粮,那…我们还要继续筹钱吗?”

“筹,必须得筹,名单和数目我再一起呈给陛下,雪中送炭,多少会顾念情面,不会赶尽杀绝的。”

大臣们犯难了。

他们有的是家里夫人,姨娘管钱的,有的拿出去投资了,有的置办了产业,还有赌博输光,在青楼一掷千金的…

前两次都是咬牙拼凑出来的。

“你们放心,日后这钱翻倍赚回来。”

听阮太傅这么说,他们又提起精神,为了筹钱,他们只得再次绞尽脑汁,心疼肝疼地交给阮太傅。

三月初一,风和日丽。

这个春天极少下雨,空气都是干燥的,百花开得没那么茂盛,帝都城比往年萧条了几分。

荣华街依然热闹非凡,各酒楼,茶房,青楼,街头小巷都在品头论足,毕竟三月即将到来的事情,很多。

初二到初四,西北王五皇叔君炎,东南王三皇叔君慎,北漠王子楚冥,将陆续抵达帝都。

三月初五,李天师将设坛作法,为云州仓州求雨。

不仅如此,大家还听说北漠国师要布阵比武,索要城池与珠宝,还要公主天元国的和亲。

还有立后一事,皇上后宫妃嫔众多,唯独皇后之位空缺,眼下最热门的是阮贵妃和即将及笄的秦府嫡女,后位之争意味着党派之争。

这接踵而至的事情,随便一件都能轰动天元国啊。

就连市井百姓,都嗅到了一抹硝烟的气味。

君璃身着便服,只带着安福和萧苒出宫,走到哪,都能听到各种议论。

“妖孽出,国将亡。”

“割城池,送金银,选个公主去和亲,低头哈腰认娘亲…”

清雅湖畔,微风拂面。

几个幼小孩童含糊不清地在街上唱着,天真无邪的面庞,清澈单纯的眼睛,他们大概不知道,这话是何意思,是要惹来杀身之祸的吧。

萧苒蹙眉,侧眸看向君璃。

他神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番。

安福却吓得魂都没了,连忙要上前阻止孩童的胡言乱语。

“不必了。”君璃清寒出声,抬脚继续往湖边走。

安福不解,朝萧苒压低声音道:“眼下那么多人要来帝都城,这种童谣若是传开,岂不是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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