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世代镇守王朝的南疆,南疆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洒满了江家儿郎的鲜血。
世人皆以为江渡当年离京去守边疆,是因受其妻东方花朝之死的刺激。
其实,是也不是。
他将江枫留在京中,独自一人奔赴南疆,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东方花朝的死,另一方面便是这身为江家儿郎的责任。
如今,江枫已长大成人,南疆也平静了多年。而那个守疆土之人,却被卸磨杀驴了。
可悲,可叹。
“元嘉啊。”顺康帝看着已成死局的棋盘幽幽问长孙元嘉:“你为了保江枫不惜以养病为由将朕禁足在此,当真没有半点私心?”
长孙元嘉开始收拾棋局,他的目光落在那一颗颗棋子上,语气听不出情绪:“父皇怎又提起这个问题了,儿臣此番行为不过是为了社稷安宁罢了。”
顺康帝审视着长孙元嘉,少倾,他以肯定的口吻说:“你如此保江枫,一是为了所谓的社稷安宁,二是……为情。”
听闻此言,长孙元嘉眸光沉了沉,他不动声色:“父皇真会开玩笑。”
顺康帝冷笑了一声,忽然有些激动:“元嘉,你是王朝的储君,是王朝未来的主人。朕决不允许你对一男子有情。朕早该知道……”
“父皇。”长孙元嘉打断顺康帝的话,他勾了勾唇,笑容满面道:“虽不知儿臣哪些举动令父皇有如此误会,但儿臣很清楚自己的取向。”
说到此处,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儿臣保江枫,虽有私情,却不是父皇您所想的那种私情。”
“好了。”长孙元嘉起身行礼:“时候不早了,儿臣便不打扰父皇休息了,告退。”
他说完也不等顺康帝有所反应便大步离去,全然不管身后棋盘被摔落在地的动静。
出了紫宸殿,长孙元嘉这才缓缓吐了口气。
终究是着急了些,叫父皇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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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茶摊,乔装成孕妇的江枫拖着肚子在乔装成相貌平平的普通男子的龙战搀扶下,慢慢在长凳上坐下。
茶摊的老板见有客坐下,便拎着茶壶走了过去殷勤地问:“二位可是要喝茶。”
“两碗茶,有劳了。”龙战将四枚铜钱放到桌子上,那憨厚的神情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老板收下铜板便往碗里倒茶,还不忘询问:“二位这是打哪来,又打哪去啊?”
龙战便道:“从万县来去州里探亲。”
老板的目光从江枫的肚子上扫过:“哟,弟妹这肚子不小啊,几个月了?”
龙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八个月啦。”
老板一听便道:“哟这月份可不小了,得注意些啊。”
“多谢老板提醒。”
茶棚外响起乌鸦的叫声,粗嘎难听。
老板转头看了看茶棚外,见不远处的树杈上落了一只乌鸦:“哪来的乌鸦?晦气死了。”
待老板走后,龙战收回目光看向江枫,见江枫盯着外面的乌鸦看便问她:“可有不妥之处?”
江枫便压低声道:“我总觉得这乌鸦有些眼熟。”
“乌鸦不都长这样?”龙战并未将这只乌鸦放在心上。
“不对!”江枫想起了什么,她忙道:“你有没有注意过,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会遇到一只乌鸦?”
龙战听闻此言,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江枫又道:“离开京城后,我们一路乔装,可还是被那些杀手发现了,这是为什么?”
龙战转头看向那只乌鸦,在脑海中回忆过去路上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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