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家的床咯吱咯吱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小两口寻思着,这个床得大修了。
沈双喜一身是汗,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双喜媳妇则是小猫儿一样躺在自家汉子宽阔的胸膛上,脸色潮红,轻声道:“人家振宇家年前就抱大儿子了,咱们也得……”
双喜憨憨一笑,摆弄着媳妇的头发,满是希望的说:“这次定是个大胖小子!”
双喜媳妇娇羞一笑,幽幽的说:“明日里,咱们去一趟府城大相国寺进香吧,听说那里灵验得很,咱们也求个大胖儿子。”
沈双喜和沈非同龄,属于堂兄弟,同年结婚,双喜媳妇也是河东村老叶家的姑娘,闺名端午,没错儿,五月初五生日。
端午和昭娘是堂姐妹兼闺蜜,同年嫁到南河寨,堂兄弟娶了堂姐妹,算是亲上加亲,是以两家走动频繁。
双喜和端午成亲以来媳妇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小两口也是着急,辛苦耕耘也未见收获,是以最近时常的加大运动量,盼着有些收成。
双喜二老嘴上不说,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老两口心里着急,他哥哥大喜都俩娃了,一男一女,儿女双全,看他大嫂那个趾高气昂的劲儿,小两口不禁叹了口气。
喘息良久,双喜披了一件小衫下了床,去院子里出恭,谁知刚一出门便影影绰绰的看见似乎有两个黑影从自家院子一闪而过,双喜大惊,大喝一声:“什么人?”
端午正慵懒的打扫战场,忽然听到自家汉子断喝,急忙起身,寻了件褂子穿上下床,问道:“双喜,怎么了?”
双喜轻声道:“怕是有贼人!”
于是转过身来,顺势在厨房抄起菜刀,又急匆匆的进了院子,端午虽说一介女流,行事却也果断,唯恐自家男人有危险,马上也拎了一根擀面杖冲进院中。
暗淡的月光下,只见三个蒙面的黑衣汉子跳过自家低矮的篱笆墙,落地无声,几个健步便窜到了双喜身边,当先那人一个小擒拿便缴了双喜的菜刀,随即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把短刃,直抵双喜咽喉。
这短短几息功夫,却看得端午惊心动魄。
“抓贼啊!有人抢劫杀人啊……”
端午尖锐的叫声刺破了小村宁静的夜,小村晚上静谧的很,这一嗓子分贝极高,刹那间,狗吠声此起彼伏,几乎全村都听得真真切切。
沈非正睡得迷糊,听到这尖利的惊叫,急忙擦了火折子点了灯,穿衣下床,对一样睡得迷迷糊糊的叶昭娘说:“我去院里看看。”
他家在北山下,地势高,差不多能俯瞰整个南河村,眼见村子里星星点点的亮起了灯笼火把,稀稀拉拉的快速汇聚到一处,看那个方向,差不多是杨老爷家附近。
这让他马上紧张起来,这杨老爷可是自己恩师委托照顾的大客户,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可就对不起这十两银子了。
当下赶紧进屋嘱咐昭娘速去老爹老娘家避一避,拎了一把锄头便出门而去。
别看叶昭娘平时泼辣,可终究是十六岁的小女生,遇到这样的事情却也不知所措,隐隐约约听到那声惊叫,像是堂姐端午的声音,一时间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穿衣下地,在厨房里抄起一把菜刀,寻思寻思又拿起一根擀面杖,紧张的小脸通红。
她要跟着沈非一起去,自己闺蜜现在很危险!
可是一转眼自家相公就隐没在暗夜之中。
小丫头六神无主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既担忧堂姐端午的安危,又担忧沈非安全,可是现下情形却让她无所适从。
要知道她家可是在村子的边缘,北山脚下,尽管可以去公婆家避一避,可这一路也是几十丈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黑灯瞎火的,一旦与贼人遭遇,后果不堪设想。
但若是歹人被追逃到自家,那岂不是更危险……
家里还有几十两银子的巨款呢!
一时间叶昭娘心中感觉特别无助。
那沈非匆忙而去,走了几步却又折返回来,拎着锄头对叶昭娘道:“走,我送你去爹娘那!”
小丫头心头一暖,心说自家相公还是疼惜自己的,不过此时她更担忧端午的安全,毅然决然道:“相公,我和你一起去!”
沈非正要劝昭娘在家好好呆着,他大哥沈强和沈老爹拎了个气死风灯,急急火火的赶来,爷仨迅速分工,由沈老爹护送叶昭娘回老爹家,沈强兄弟俩则是奔赴事发地点。
这样的恶性事件,还是村里的壮丁去解决为好。
南河寨乡亲们的凝聚力是极强的,邻里和睦,守望相助,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不多时,村里的铜锣便咣咣咣的响了起来,伴随着无数“抓贼”的呼喝,一时间,南河寨鸡飞狗跳。
……
话说那几个贼人拿住了双喜,听到双喜媳妇的尖叫,反倒不知所措,一时间呆愣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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