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家家户户都闭着门。

紧闭的房门里时不时传出呼噜声。

刘小狗睡觉一直都很沉,可是今天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身上哪哪都痒,挠后背也挠不到。

走去隔壁房间“妈,痒。”

“大半夜的,痒什么痒,睡觉!”

“妈,真的痒,好痒啊…”刘小狗不停的挠着身上,越挠越用力,恨不得把皮都扒下来。“太痒了,太痒了,妈你帮我看看,你帮我看看。”

听着儿子的鬼哭狼嚎,刘妈才起身拉灯,家里的灯还是老式的瓦斯灯,是微弱的黄色灯光。

借着亮,刘妈看向儿子的后背“妈呀!”刘小狗的背后竟长出一根根长发。

第二天,刘妈跟大伙说起这事,大家都笑刘小狗这么大人了,做噩梦了还要找妈。

刘妈看大家不信,带着小狗找到了村长,村长召集了全村人,让大家看向小狗的后背。

大伙都倒吸一口凉气,小狗的后背不规则的长了好多根头发,有头发的地方还起了脓包,有的包被小狗挠破了,往下流脓,没有包的地方,也是被抓的一道道血痕。

“这是生了什么病啊!这么吓人,小狗妈啊,你快带去镇里看看啊。”

“是啊,可别是什么传染病,这样大伙都要遭殃了!”此话一出,有好几个人已经开始捂住自己的鼻子。

“你才得传染病呢!别在这瞎说”小狗一听也慌了神。

“带去镇里看看吧。”村长也退了一步。

小狗妈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收拾东西带了小狗去镇上。

几个妇女在河边洗衣服,不知怎么的就聊起了王富贵。

一个说他死的活该,一个说他死的太惨,还有一个竟提起了他跳河自杀的老婆。

“叫什么来着?”妇女一边用硭锤敲打着衣服一边聊到。

“是姓于吧?”

“于洁吧?是不是?”

“不是吧,我怎么记得是叫于丽呢?”

“你管人家叫什么,人都死了。”

“我想起来了!”其中一个妇女一拍脑袋“就叫于洁!”

“当初啊,她哭着闹着要自杀,我还劝过她来着。”

这妇女当初也是被拐来的。

一开始也是哭闹不停,被打,被绑着,一直到怀了孩子,她心思沉了,知道跑不掉了,想着夫家对她也不差,家里也不可能回得去了,一逃跑,全村的人来抓,抓到就是一顿毒打,有了孩子,她就更没法跑了,孩子生下来,也全身心的照顾孩子了。

“妮子倔得很,怎么说都不听啊,那王富贵根本就不知道轻重。打的可狠了”妇女使劲搓着衣服“我跟她说有了孩子就好了,这被玷污了,跑出去也没有人要的。”似是回想到了当初的场景,妇女叹了口气“可惜了年轻的女娃啊。”

“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能出生看看这个世界呢,就被妈妈带下去陪葬了。”

聊着聊着洗着洗着,发现不对劲,衣服上全是头发丝,几人突然想起于洁好像就是在河的上游自杀的,一时间都噤了声。

“我不洗了,走了”一位妇女突然开口,抱着衣服放进木盆就往回跑。

村长这两天头疼的厉害,担心女儿,用用了好几年的老人机给女儿打了个电话,说了村里的情况。

自从小狗出事,他就总是看见幻觉,接水的时候能看到有头发流出来,喝水的时候发现水里泡着一个眼珠子,这些事没敢跟吴琴讲,怕吓着女儿。

不只是他,村里的男人都出现了幻觉,洗澡的时候感觉水里有人碰他,洗脸洗着洗着发现水龙头流出来的是鲜血。

村里的女人们也会在半夜听到婴儿和女人的哭声。

有的女人甚至觉得自己的头发越长越快,白天还是齐耳短发,夜晚竟然都齐肩了。

事情越发的诡异起来,大伙找到村长,发现村长的脸上,好像多出了几根长毛,跟小狗后背长的头发一模一样,村长自己好像也知道,试着拔了一下,发现根本拔不下来,就好像连着脑子似的,一拔,脑袋就觉得刺痛无比。

几天后,村里死了第一个人,李小狗。

他已经体无完肤了,满身的脓包,一后背的头发,都快被头发给包住了,也是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还有合不上的嘴巴。

大家联想起这些天的怪事,又想到了王富贵的死。

于洁来复仇了。

小狗趁王富贵出门的时候,也去欺负过于洁,大家都知道,大家都不说。

陈家三兄弟开始冒冷汗,于洁长的好看,所以他们给过王富贵钱和吃的,以此来交换。

摸着后背的脓包,他们跑回家去开始收拾东西。

离开!只要离开村子,于洁就找不到他们了!就能活着!

于洁上不了岸。

但是她能在水里活动。

人,总是要喝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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