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剧本,觉得完全没问题,随即露出一个很是平静的笑容,他打开系统的仓库,拿出早就兑换好的那个万能手模来,把那手模调整到安室透手的大小,然后沉了沉心,对着镜子就是“啪”的一拳!镜子直接碎了个稀里哗啦。

而等云晓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果然见到安室透已经担忧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打量着他的表情道:“没受伤吧,云晓先生?是卫生间的镜子突然碎了吗?”

安室透的视线自以为隐晦的向云晓的手部看去,见云晓手部没有明显伤口的时候还一愣,很明显,安室透以为是云晓终于藏不住他崩溃悲伤的心情,在卫生间发泄了一下,却顾及着云晓的面子没有直接说出口,可如今见云晓似乎没有用手砸镜子的样子,他反而对自己的推断不自信了起来。

而云晓看安室透的表情很奇怪:“谢谢你,安室先生,谢谢你的关心……但是镜子难道不是你砸碎的吗?”

“啊?”

因为云晓太过自然了,安室透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那可能是镜子自己不知怎么碎了吧,我来处理就可以了,云晓先生没受伤就行。”按理说安室透这般体贴的说辞下,无论云晓是出于发泄的目的不小心把镜子打碎,还是真的镜子自己突然碎掉了,都会让云晓安下心来,可事实上云晓却依旧用一种安室透觉得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他,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奇怪的人------就好像安室透才是那个打碎镜子的人。

……那怎么可能呢?

云晓甚至似乎是顾及着安室透的心情,明显是斟酌了一下说辞才道:“安室先生是不小心把电话卡丢到水池里了吗?”

“什么?”安室透这次是真的疑惑了,而直到他走到卫生间才明白云晓到底在说什么,因为卫生间真的是一片狼藉,有人把卫生间的瓶瓶罐罐都暴力摔碎了,而卫生间的玻璃中间则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冲击痕迹,明显是有人直接用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镜子,让镜子呈发射状碎裂开,那是毫无疑问的人为破坏痕迹。

安室透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因为良好的观察力和优越的推理能力,以及曾经当警察时学过的知识都在向安室透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那个比云晓的拳头要大不少的拳印儿是他的手,是他一个Alpha的手亲手砸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刚刚他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出过门儿,是直到听到卫生间的声响才因为担忧云晓出来的……他什么时候、怎么可能用力砸了卫生间的镜子,而他自己却不知道的?!

至于洗手池更是让安室透匪夷所思,那里面居然用水泡着一张已经被掰碎的电话卡!以电话卡拇指般的大小……若想掰碎它,从未受过任何专业训练的Omega云晓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难道电话卡也是他掰碎的吗?他真的没有做过啊!!!

安室透呆愣着掏出自己的手机,却瞳孔紧缩!因为他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用过的手机的电话卡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

可是,可是他的手机一直在他手里,除了吃早餐的时候曾经放在过餐桌上以外从不离手,当时安室透也不记得云晓碰过他的手机,所以更不可能是云晓做的手脚……

安室透在卫生间待了起码两个小时,反复查看着一切的痕迹,可无论他怎么观察卫生间,那卫生间的一片狼藉都好像是他本人拼命发泄留下的痕迹一样。

可问题是安室透他绝没有这么做过!……难道我是双重人格吗?刚才是我的另一层人格发泄了自己的暴虐?

安室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感到一阵荒谬和百口莫辩,同时安室透感到了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难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疯了吗?我刚刚一通发泄过后,我自己忘记了?!

所以刚刚我听到的那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并不是云晓在卫生间里刚刚砸碎镜子或者那镜子自己碎裂的时间,而是我早先自己砸碎镜子时的声音,可我直到刚才才听到了那迟到的碎裂声?因为我一直在抗拒着自己疯了的事实???

安室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

……

这也不能怪他,云晓观察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想:任何人接受自己是个疯子,都得花些功夫。

只能由他辛苦一下,继续在小老鼠的饭菜里下药了。

……

而无论如何,安室透作为一个理智的,甚至智力水平超出平均的成年男性,对自己的状态还是有一个判断的,无论如何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大概真的只是一时行为失常吧,不是有那么一个研究吗?困极了的人偶尔会有一些短暂性的失忆,一定只是这样而已……

“吃一些烧麦吧,安室先生,你昨天不是说过想吃吗?今天这道菜就是特意为你点的。”

晚餐的时候,云晓订了外卖,而安室透见到云晓就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再次郑重的和云晓道歉,之后脑子里就开始责备自己,而云晓却似乎并不介意,只是劝他多吃一些,好好恢复精力。

安室透当然万分感激,心中还有些腹诽怎么就让琴酒遇到了这么体贴温柔的Omega,琴酒这种人,就算是上辈子,也只会毁灭世界吧……

可他只是走神了一小会儿回想刚刚卫生间发生的事,就见云晓递了个盘子过来道:“吃一些烧麦吧,安室先生,你昨天不是说过想吃吗?今天这道菜就是特意为你点的。”

“你怎么又递了一盘给我,云晓先生,我没那么饿。”安室透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却满是感动,可等他难得的笑着看向云晓的时候,却见云晓惊讶的看向他,真的很疑惑似的,歪了一下头道:“为什么要说又,安室先生,我这不是第一次给你递上一盘烧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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