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冯清也不好说沈南星今日这事做的对不对,但他总觉得后面会有大事发生。

“今日的化骨,在太医院中随意拉出个吏目来,都能分辨得出来。但他们都不说,你可有想过为何?”

这沈南星哪里会知道?只能摇头。

“因为事情不明朗,谁敢冒进?这毒是北境才有的东西,现在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未央宫的小厨房里,还毒害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说好听些许是意外,可若是说不好听些!”

冯清没有继续说下来,可沈南星也能猜出来,说不好听些,那便是有人想要毒害皇后娘娘。

当世无太后,如今的皇后娘娘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许是因着日头已经落了,沈南星觉得车厢里冷了几分。“可那是一条人命啊!”

若是不能及时知道那宫女中的什么毒,如何配药?

冯清无奈就无奈在这里,他明白沈南星的冒进只不过是想要救人。

可这是紫禁城,是天子所在,上面主子一个不高兴,你便从云端跌落尘埃。万事都要小心才行。

冯清抬头看向沈南星,眼眸中多了几分的怜惜,“往昔我与我说这紫禁城不是好待的地方,你从没有切身体会过,如今不过是摸到些边角,便也知道了其中的厉害。我也并不想劝你放下心中良善,抛去赤子之心。”

冯清接下来的话他不知该不该说,在他看来,或许沈南星就不应该进太医院。

哪里的人,医术高是真,可人人都有一个七窍玲珑心啊!

那句万望三思而行,他有些说不出口。最后只化成一句叹息,“入了刘院使门下也好,他应能护住你。”

沈南星低着头,柳院使一个老者,也不能保自己肆意潇洒啊!

她还是谨言慎行罢。

可这话总不好说出来,只点了点头,勉强笑着道,“听闻柳院使的徒弟遍天下,且都是厉害的,兴许我能跟着沾光。”

冯清也跟着沈南星笑了笑,至于下午皇帝下口谕的时候,黄岩在侧的事,冯清打算先不告诉沈南星。

这事他要弄清楚了,再和沈南星谈。

皇权至深,但至少这最开始的路,他要护着沈南星。

马车慢慢放缓,马车夫在外面轻声说了一句,“老爷,夫人,到了。”

冯清起身,下了马车。

他并没有直直朝着府内走去,而是站在马车前,伸出手来扶着沈南星。

沈南星没去抓冯清的手,而是抓住了冯清的手臂。

冯清笑着道,“听闻柳家的拜师礼极其繁琐,咱们可得好好准备。”

沈南星道,“冯大人惯是个知礼的,想来这事就不用我来操心了。”说着松开冯清的手臂,撩起裙摆进了府门。

冯清看着沈南星的背影,心底思绪翻动,年前考出这样好的成绩,年后又立马拜入太医院院使柳温瑾门下,这风头出的实在是有些大了。

沈南星也知道最近她的风头正盛,也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后面几日她跟在柳院使身后,倒是将谨小慎微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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