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站在床上,贴墙而立,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剑光,心想我内力未复,毫无御敌之力,若等他来攻,恐怕一招都抵挡不了,还是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能冲突出去最好,就算冲不出去,也好过任人宰割,束手就擒。言念至此,急使一招“脱袍让位”,除去身上红袍,右手一抖,红袍舒展开来,直向海擎天头顶罩去。

海擎天一击不中,从床下滚出之后,立即以最凌厉的剑法向张正展开进攻,剑至中途,正撞上张正抛来的红袍,他不知红袍上全无内力,急忙剑势一转,由直进变横扫,再变竖劈,横七竖八,十五记快剑过后,将红袍切成数十片大小不一的破片,簌簌而落。正欲再次挺剑进击,忽觉头顶上一沉,惊怒之下,急退两步,抬手一摸,从头上取下一顶簪花乌纱帽,正是原先张正所戴之物。

他不知脱去红袍,掷出纱帽是张正的无奈之举,还当是对方对自己老鹰捉小鸡般的羞辱,登时怒气更盛,将纱帽往空中一举,便欲摔于地下。

便在此时,杨婉妡大声道:“海擎天,你想干什么?”

海擎天一愣,心想:“她为什么这样问?心疼这顶帽子,怕摔坏了?可是新郎官的帽子绝不能还给姓张的,嗯,我戴了吧。”想到此,手臂兜转,将纱帽重新扣回自己头上。

张正趁这个空档从床上跳下,海擎天横剑一扫,慌的张正矮身躲避,同时身形急转,绕过海擎天,来至杨婉妡身边。

杨婉妡手中已经抢了两只烛台,待张正逃至身边,海擎天追踪而至时,将两只烛台一分,喝道:“海擎天,你抢人家帽子做什么?沐猴而冠吗?

海擎天道:“妡妹,不是抢,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他招招摇摇的戴了一天,我戴一会儿还不行吗?”

杨婉妡怒道:“不行,赶紧给我取下来,滚开!”

张正在杨婉妡身后道:“海少掌门,你要是真喜欢,戴走也可以……”杨婉妡回肘撞上张正胸口,张正吃痛,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海擎天喝一声:“我当然戴走了,还有妡妹,你也要一并还我!”

杨婉妡气得脸色铁青,既恨海擎天胡说八道,又怪张正薄情寡义,左手烛台一晃,右手烛台向海擎天分心便刺。

海擎天不愿跟杨婉妡动手,但烛台刺来,只得挥剑抵挡,青铜烛台哪禁得住精钢长剑的撞击,铮的一声,从中折断。

高手过招,每一招的后面都蕴含着多种变化,层层递进,连绵而上。海擎天的长剑撞断杨婉妡右手烛台后继续向前,又将她左手的烛台削去一截。

杨婉妡两只烛台尽毁,也不留恋,双手一张,一齐掷向海擎天面门。

海擎天回剑格挡第一只烛台时,第二只烛台忽然转向,打中他右手手腕,痛得他“哎呦”一声,长剑脱手落地。

张正想着不能让海擎天捡回长剑,继续行凶,左足一起,将长剑踢至门边。

海擎天不愿跟杨婉妡对敌,眼见张正踢飞了自己的长剑,飞腿来踢张正的左足。

张正不敢跟他对脚,急忙收腿,海擎天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又到。张正使不出内力,自然无法抵挡汹涌而来的掌力,霎时间胸腹间连中数掌,弯下腰来,吐出几口苦水。

杨婉妡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道:“海擎天,你给我住手!”

海擎天想不到自己一顿拳掌,不仅打到了张正,还打得他胆汁都吐出来了,欣喜之下,顾不得探究其中的缘由,更不肯听杨婉妡的话住手,口中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双臂摇开,拳掌不停,发疯般又攻出十余招,全打在张正的周身要害。

杨婉妡先使绕柔指在海擎天臂上戳刺,再使玄冥掌在海擎天背后猛击,海擎天浑如不觉,只顾扭住张正不放,发力殴打。

张正在很短的时间内受了数十记拳掌,绝大部分都打在重要穴道上,若换了旁人,中一招都可能丧命,张正却越挨打越高兴,只盼他再接再厉,多给自己来几下,千万别虎头蛇尾,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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