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一个追随先帝多年的老臣看完了卷轴当场跪下,十分愤怒又悲怆,属实是被外戚威胁怕了,生怕再来一个吕后。

“这齐太后母家如此猖狂,肆意为祸百姓,摆弄权利,一如昔日的吕家...”

眼看着刘襄已经是大势所趋,说不定不日就登基为帝了,谁想到表面平静的齐国背地里却是外戚肆虐,好不容易吕氏倒了,到时候又来一个驷氏,皇室的江山莫非最终都要落到外戚手里?

他们这些老臣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面见陛下?

“陛下,那驷钧不是善类,如果到时……那吕氏当国之事又将重演,皇室垂危啊陛下——”

“李大人——”

刘襄抢过卷轴扫了几眼,神色变了又变,听清他的话,连忙打断:“大人可莫要口无遮拦,莫说这卷轴上的东西到底有几分是真,就说这诸吕之乱...”

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功臣。

说到这里,刘襄心稍微定下,对着刘盈拱手:“陛下,臣侄在叛乱之中为陛下鞠躬尽瘁,本是尽臣子本分不敢邀功,却也忍不得这般构陷...”

可惜有人不吃他这套,冷声质问:“听闻齐国来的流民还被齐王安置在长安,齐王可敢与他们当面对质?”

“那帮百姓受了水灾又长途跋涉,正是群情激愤之际,先不说证词是否可信,贸然带到大殿上,若流民暴起伤了陛下,李大人可敢担责?”

“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那李大人也是个急脾气,指着齐王怒目而视,咄咄逼人:“齐王可敢对着天地,对着陛下,对着先帝的牌位起誓,你齐国断无外戚当国之事,那驷钧等人所作所为你全不知情?”

时人重誓言,重孝道,真相如何刘襄心知肚明,此番不过是想暂时压下这件事,下朝后再考虑还有多少事情是可以掩盖的和辩驳的,极力减少损失罢了,怎么敢对着先帝牌位发誓?

刘襄断然不敢,只避开他的视线:“事情真假自有陛下定夺,李大人莫要胡搅蛮缠。”

“做贼心虚之人自然不敢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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