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桓一直都住在我家后院的桥洞下,爹给他信的时候,说的是谢家如果发生意外,才能把信送到白府。他便时常观察谢府的动静。”

葛小桓与谢家的关系,府内知情者也极少,遑论外人。

一个乞丐在谢府外出现,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葛小桓虽然没有说,但我看的出来,他对我娘的感情极深,也许把她当做自己的娘亲了吧。所以,爹说谢家会有麻烦时,他格外担心,时时刻刻注意着谢家附近的可疑人物。”

“这一观察,便发现谢府周围常有行踪诡异的人出现。因为娘交代过,他不敢随便进入谢府,那群狗贼动手又太快,他没有机会提醒父亲。”

“出事那晚,葛小桓躲在谢府后门对面,熙宁街小摊贩们留下的杂物中。他亲眼看着夜里有一群狗贼越过后院墙头,大约两个时辰后才离开。出来时,身上沾着血。”

听到这里,卫昭打断了谢月华。

“一群人?没有大概人数吗?”

“狗贼动作太快,葛小桓来不及数清楚。出来时也不是一起离开,而是分批走的。狗贼大多数都蒙着脸。唯有两人,没有遮脸,还在墙外说了几句话,葛小桓记住了。”

卫昭道:“那两个人已经死了吧。”

“是的。”

“葛小桓知道的参与者有四位,死了三个,活着的那位,是太子府的人?”

谢月华又是摇头。

“那四个人,一个富商,一个铁匠,也是先死的两位。第三位,兵部武库司员外郎,前段时日遇刺死在家中。最后还活着的那人,是现在的刑部左侍郎。”

“刑部左侍郎?这官位可不低,六扇门也是归刑部管。”

“是的,后两人是太子一系,与太子府来往密切。葛小桓刺杀兵部员外郎后,曾逼问幕后主使,得知对方是太子府的人。”

那件事之后,葛小桓进了大理寺监牢,消息是否属实,无从查证。

卫昭这才明白,谢月华下午为什么要去案牍房。

“白从简生前是光禄寺署丞,掌管宗亲事务,太子府也不例外。他的罪名,是给太子府的食物有问题,导致太子大病一场,有谋害太子嫌疑。主办此案的官员,就是周朴。当年他的职位,还是刑部郎中,三年前升任刑部左侍郎。”

谢月华下午在案牍房查阅的信息,就是白从简抄家案始末。

因为主办官是刑部的人,卷宗才会出现在六扇门。

“奇怪,事涉朝中官员案件,一般都是大理寺经办。白从简的案子,为什么是刑部和六扇门?”

“白从简,还是位武道高手。”

武道高手?

听到这四个字,卫昭心跳陡然加快。

“武道高手?擅长使剑?”

“对。”

卫昭先前那一缕怀疑更重,他直接问道:“前朝有一位龙骧将军,曾任御前侍卫统领,叫白秉正,你听说过吗?”

谢月华第一次换了个姿势,她诧异地看着卫昭。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

卧槽!

卫昭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震惊。

“以前在癸字号监牢无所事事,时常会聊些武力不俗的朝中官员,依稀有点印象。”

“白从简,是白秉正的后人。”

如果白从简是白秉正的后人,白秉正的未知剑法,就是幽冥斩魂剑。

似乎没听说有朝中官员会幽冥斩魂剑这招。

而骆丹峰会使用,问题很复杂。

白从简现在看来是自己人,骆丹峰是敌人。

妈的!

卫昭心中暗骂,他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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