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沐京华拿昨晚还剩下的八宝饭煮了粥,又用红糖烙了几个甜饼,还煮了五个鸡蛋,配上徐书买来的小鱼干,满满摆了一桌子,很是丰盛。
鸡蛋是徐书叮嘱每天必须吃的,徐书每次都吃三个,给他两个。
至于甜饼,则是因为徐书喜欢吃甜的,当然这不是徐书自己说的,而是沐京华瞧他每次看书都喜欢吃些甜的点心猜的。
做这一桌子饭,沐京华也是有些私心的。
这几日和徐书相处下来,虽然他偶尔还是会有些怕徐书,但平心而论,徐书从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反而会时时对他笑。虽然偶尔也喜欢说些话来唬他,但也都是为他好或是寻开心的。
沐京华不知道什么叫被爱的会挣扎着长出血肉,他只是觉得想被徐书揉揉脑袋,这种被喜爱着的感觉让他迷恋不已。
徐书一醒来没见着床上有人,就知道小孩又早起做饭来了,只是出门看见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徐书有些惊讶:“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小木槿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
沐京华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比划:“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这句话当然是徐书教的,本意是劝他乖乖吃饭,别每次都不好意思伸筷子夹菜,现在被少年学以致用拿来跟自己说,倒是颇有成就感。
徐书好笑地揉乱了他梳好的头发,这次也没再说他起早贪黑,只夸:“小木槿对我可真好。”
沐京华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愿望这么轻易就达成了,还被徐书这样夸,说不欢喜都是假的,他朝徐书笑了笑,比手势道:“谢谢。”
徐书看不懂这小孩谢什么,只觉得他笑起来可爱。
这些日子顿顿加餐鸡蛋,小孩脸上也算有了点肉,性格也开朗了不少,每次害羞完就会对他笑,一双黑亮的眼睛软乎乎地看他,可爱地不得了。
徐书又有点手痒,但看沐京华已经有点乱的头发,到底还是忍了下来,他快速洗漱,尝了一口烙好的大饼,吃到糖心,不由得眼前一亮。
其实这饼里夹得糖也不多,甜也不算特别甜,不过夹心这东西更像是开盲盒,主打一个惊喜。
反正徐书是很惊喜的,没想到少年居然这么会做饭,他到底没忍住作乱的手,一边揉少年脑袋,一边夸:“小木槿怎么这么厉害!连夹心的饼都会做,上辈子一定是个大厨吧!”
沐京华被他弄得都有点想跑了,不过是个夹心的饼而已,徐书怎么能……都快把他夸上天了。
但又有谁不喜欢被夸呢?
何况徐书有文采,夸人都不带重复的,一会说他手巧,一会说他心细,夸了他勤劳能干,又夸他能独挡一面,说得沐京华都快把脸埋进碗里了。
吃过早饭,徐书便送小孩去村长家,刚到门口就看见沈琳儿。
沈琳儿瞧见他过来,笑地甜腻腻:“徐大哥。”
徐书对会撒娇的小孩其实挺没抵抗力的,闻言也跟着笑:“知道了,知道了,你的发带,今晚回来就给你带。”
说完,又想到自家小孩:“你想要什么?哥也给你带。”
沐京华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被点了名只知道摆手表示不用,最后还是徐书自己拍板:“给你带糖葫芦吃,记得乖乖喝药。”
说完徐书也不多留,又跟村长招呼一声,转身便朝酒馆上工。
一大早,吴勇就在门口蹲着等徐书了。
徐书看他那眼巴巴的样子,无奈地掏出自己昨晚写好的规划书,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当今除了皇帝最高的官是什么?”
“那必然是丞相,封侯拜相,这可是祖宗十八代都沾光的事儿啊。”吴勇说起来都不免向往,只是很快便泄了气,“可是士农工商,咱是最末的那个,连个四进四出的大宅子都不许买的。”
徐书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事,也不免来了点兴趣:“那你赚这么多钱,花哪去?”
“当然是想办法给家里供个读书人了,可惜商户出身的学子,哪怕进了学堂也总被排挤,我反正是受不了那个鸟气,还不如自己干个酒楼,不愁吃不愁喝,攒够了钱娶媳妇,提前过上有人暖被窝的日子,爽快。”
吴勇一看就是被排挤过,说起这话来义愤填膺地厉害,不过看到徐书不置可否的样子,立刻改口:“不过兄弟你跟我遇见的读书人可真不一样,也不知道为啥,你说的话就是特别让人信服,还很能赚到钱。”
徐书都被他这马屁给逗笑了,抖了抖手里的纸:“说正事。”
一上午,徐书又追着吴勇问了不少有关县令的事情,也借此了解到不少这个世界的知识。修修改改总算是把规划完善好了。
徐书看着被自己画地乱七八糟的纸,拿出钢笔准备誊抄一份新的出来。
吴勇却被他手中的笔吸引了目光:“兄弟,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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